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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医论杂谈 附:译文篇

平桥细雨

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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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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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论杂谈
附:译文篇

前言

多年来为增长知识,扩充见闻提高自身业务水平,常浏览于各医学论坛。向同道学习之余也喜将已之认知写成小文发表,或将国外(日本)有关医学资料译成中文与同道交流。(书中译文皆为自译)久之竟也聚沙成堆,洋洋可观。只是因各论坛聚散迭变,多所散佚。今将可收集者择其要汇编成册,以飨读众。所附译文篇乃余历年发表于国内医刊及论坛的日文翻译作品,聊供同道开扩视野,比较,借鉴。又,人多明于常而晦于变,医者亦如是之。故是编 多涉变而少论常,读者察之。是为序。









医论杂谈目录

食积腰痛小考
逍遥散治腰腿痛
牵牛子治腰痛
黎明腰痛治在肝
当归四逆治肝寒腰痛
利小便可通大便
补脾通便
便秘从肺论治
紫菀治便秘之由来
益母草亦能治便秘
湿秘浅议
陈潮祖妙用消风散
明代医家陈实功论乳岩(乳腺癌)
阴虚自汗探源
小议阳虚盗汗
酒风病漫谈
麻黄为治痹要药,麻桂相合更为妙品
细辛性味新探
附子多服久服有流弊
瘀血头痛,血府逐瘀奏效捷
半下散及汤治咽痛之机理与医案举要
肢冷痿瘫,利湿获效
桂枝去芍皂荚汤减肥
三白汤治泻溯源
升举中焦用升柴,下焦当用藁本羌
血瘀泻泄
乌梅治泻不可等闲视之
几则特殊类型的腹泻
乌梅丸竟能治顽癣
麻黄有利水功用
暴崩奇案方解
顽症不妨治风
理中汤三题
小柴胡汤治咳,振聋发聩之论.
镇咳化痰用龙牡
桃仁治咳之渊源及其机理
关于风咳的由来及治疗
脑鸣论治
带状疱疹 治分两途
小药三味愈重疾
寒因寒用治冻疮
麻黄汤治小儿遗尿
自服半夏泻心汤的点滴体会
舌诊不可尽凭
亦谈腻苔主阴虚
舌苔黄腻非必皆是湿热
舌红无苔未必是阴虚津亏
亦谈腻苔主阴虚
李士懋说脉诊
龚士澄谈旋桔二陈汤
治梅核气宜配合精神转移法
两年呃逆 一剂竟愈
多读医案,绝胜于随侍名医
温疟治验
朱进忠经验用方四题


译文篇目录

日本古医家永富独啸庵论三工
香山牛月医案选三则
银翘散和元参
五苓散治带状疱疹
五苓散治愈阵发性多汗症
冻疮的汉方治验
铭刻于心的药方—竹叶石膏汤
青风藤的妙用
薏苡仁汤治下肢关节肿胀疼痛二例
葛根汤加味方治嗅觉丧失症
桂枝加芍药汤治愈阑尾炎术后40余年之腹痛
桂枝加桂汤治顽固性头痛 中日互证
甘草泻心汤治口疮
折冲饮加味治痛经(
清上蠲痛汤治持续二十余年的偏头痛
橘皮竹茹汤加柿蒂治难治性呃逆获效病例
关于子宫肌瘤的三则译文






食积腰痛小考



腰者,肾之府,腰痛从肾论治,人所皆知.肝肾同源,从肝论治,时或有之.从瘀血寒湿湿热论治也皆医家习用之法,而从食积论治,未之闻也.近见一网友介绍一则从食积论治腰痛之医案,言一病者患腰痛,以肾虚治之久不愈,后察有食积之征,用保和丸获愈.阅后颇感奇妙.更觉不可理解.细思之,医者有此巧思,当有所本,遂起求证之思,以解胸中之疑.先求之内经,有阳明腰痛,取胃经之络穴足三里治之之文,惜未明言食积,不得作为的据.继求之诸医家,几经检阅,终於清代名医尤怡之著述中发现确据.且释理奇绝,开人心智.至此则案理两全,本源双明.惑疑释然,不忍私秘,特公之同好,为临床之助.
文曰:食积腰痛者,食滞于脾而气传于肾也.夫肾受脾之精而藏焉者也.若食不消,则所输于肾者,非精微之气,为陈腐之气矣.而肾受之.乱气伤精,能无痛乎?亦有醉饱入房太甚,酒食之积,乘虚流入少阴.腰痛难以俯仰者,疏瀹其源,澄清其流,此大法也.

又:清代医家王燕昌在论及腰痛之诸因时,也提出:积滞生热痛引于肝肾,皆致腰痛之说.其曰:腰痛不仅虚寒,或湿延肝肾,或热郁肝肾,或积滞生热痛引于肝肾.或瘀血留滞,皆致腰痛.可为积滞腰痛说添一佐证.





逍遥散治腰腿痛


前以《丹栀逍遥散治肩关节周围炎兼坐骨神经痛》(译文)一文,介绍日本医者运用逍遥散治疗痹证经验,或有所疑,实则倡言理气治痹而用逍遥类实源自我国,且有大量实例可证,清代医家 傅青主氏曾言:"手足一身皆痛,将治手乎,将治足乎,治肝为主,盖肝气一舒,诸病自愈,"又云"手足乃肝之分野,而人乃谓脾经之热,不知散肝木之郁结,而手足之痛自去,方用逍遥散加栀子,半下,白芥子水煎服,二剂即痛如失。”“腰痛不能俯者水湿,腰不能直者非水湿,乃风寒也,用逍遥散加防已一钱,初起时一剂可愈。”当代四川名医刘梓衡先生治痹亦多以逍遥剂入方。而近人朱进忠氏尤善用之。且介绍其数例医案如次:
一..张某,男,40岁,腰腿痛5个多月,医诊坐骨神经痛,审其除腰腿憋痛之外,并见头晕心烦,舌苔薄白,脉沉弦细涩,
处方:逍遥散加狗脊
柴胡当归白芍云苓白术甘草各10,干姜,薄荷各3 狗脊30,.服药四剂,疼痛好转,继服20剂,愈。

二.朱某,女,55岁,腰痛4个多月,医诊椎间盘脱出,审其左腿疼痛难忍,胸满叹气,食欲不振,严重失眠,消瘦乏力,,舌苔薄白,脉沉弦。
处方:逍遥散加白芥子
狗脊各30克 柴胡 当归 白芍 云苓 白术甘草各10克,干生姜,薄荷各3克 白芥子3克(此加白芥子,或本傅氏,傅氏论白芥子功能豁痰利气,散肿止痛)服药两剂,痛大减,食欲增,夜眠5小时,继加狗脊30克,服药20剂愈。
三,白某,女,44岁,右腿痛3个月,医诊坐骨神经痛,细审其证,右腿外侧腓肠肌部疼痛难忍,并见头晕头痛,胸满心烦,食欲不振,月经失调,经前一天,腿痛更甚,手心烦热,舌苔白脉沉弦。
处方:丹栀逍遥散加生地法 除干姜6克,薄荷3克外,余皆10克。服药两剂,痛大减,继服8剂愈。
四.欧某,女。55岁,左腿疼痛难忍4个多月,医诊椎间盘脱出,审其左腿疼痛难忍,时时唉声叹气,神情呈抑郁状。食欲不振,严重失眠。消瘦乏力,舌苔薄白,脉沉弦,
处方:逍遥散加狗脊30克,除干姜薄荷各3克外,余皆10克。服药4剂,痛大减,继服10剂愈。

附:
丹栀逍遥散治肩关节周围炎兼坐骨神经痛 (日) 绪方玄芳

患者,音XXX,女,68岁,初诊:昭和58年4月1日(1982).现病历,主诉:从昭和57年10月开始,左右肩关节凝痛引起双臂上举受限,同时左右大腿后疼痛,在某大学医院整形外科,被诊为肩关节周围炎兼左右坐骨神经痛.虽经治疗毫无效果.另外,其丈夫因患胃癌在同一医院接受手术治疗.在住院数月期间.同时为丈夫作护理,认为是疲劳所致.丈夫死亡后,虽从护理劳动中解放了出来,但其病情依然如故,
现症:体格中等,睡眠欠佳,心情烦燥.气色不佳,有盗汗.项强,头重,耳鸣,胸胁苦满,四肢(左右大腿后侧坐骨神经走向部位有压痛,左右膝关节痛,左右肩关节运动高度受限且伴疼痛,大便一日一次.小便(夜起3~4次)食欲一般.
舌苔白厚而润,脉沉紧,腹软,左右有轻度胸胁苦满.
治疗及经过:开始服用葛根汤加白术附子.服用一个月无效.考虑到患者主诉有强调次要症状的倾向,决定变方丹栀逍遥散使之服用,服后自觉症状稍见好转,随之而来,肩关节运动受限和坐骨神经走行部位压痛也开始逐渐减轻.从昭和,59年至今,除左右肩关节残留轻度运动受限外,自觉症状和它觉症状都消失了.另外,为巩固疗效.现仍在继续服药.(译自汉方临床)


牵牛子治腰痛


近时虚心先生介绍用牵牛一味治急性腰扭伤之验方,言亲试屡效,人或疑之。实则牵牛之治腰痛,其来久矣,成书于五代时期之著名本草书《日华子本草》即有明文,其曰:牵牛子“取腰痛,下冷脓,并一切气壅滞”。虚心先生历验之方亦渊源有自,其方见于成书于宋代之《仁斋直指方》,曰:治肾气作痛,黑白牵牛等分,炒为末。每服三钱。嗣后,用本品治腰痛代不乏人。屡见医藉。姑举其要:
《杨氏家藏方 》载 牵牛丸 :治冷气流注,腰疼不能俯仰。用 延胡索(二两) 破故纸(炒,二两)黑牵牛子(三两,炒)上为细末,煨大蒜研,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煎葱须盐汤送下,食前服。
《杂病广要》载:趁痛圆:附子半两为末,牵牛末炒一两取末半两,酒面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盐汤下,治腰痛。
《准绳》治腰痛用黑白丑炒末,五灵脂各三钱,狗脊微炒半两,萆薢炒三钱,没药二钱,胡桃肉五个,酢糊丸,甚者加湿纸煨熟巴豆五粒,下五七次,后用煨肾散,及无比山药丸,是先泻后补也。
儒门事亲:闪挫腰痛,宜复元通气散酒调服,或五积散加牵牛头末一钱,或桃仁七枚。
世医得效方:腰痛,青娥丸加川续断、桃仁去皮尖、延胡索、黑牵牛炒,酌量入。经验秘方载:上方去元胡加橙核治腰痛
【河间】万灵丸治肾脏一切耳鸣,腰疼,筋骨痛。


赤芍药 五灵脂 防风 草乌头炮,各二两 黄芪 细辛 海桐皮 茵陈 地龙 骨碎补 巨胜子 何首乌 蔓荆子 白附子 川乌头 牛膝各八钱 黑狗肾二两 仙朮一两 青皮 御米子炒,各二钱 芫花炒,三钱 黑牵牛半两
右为末,酒面糊为丸,如桐子大,每服十丸至二十丸,温酒下,空心食前服。


以上所列,可见一斑,尤应留意者,前人更有将其作为特效药看待,用于诸药治之不效者,如:世医得效方说:五积散治寒伤肾经,腰痛不可俯仰。每服可加桃仁七粒,去皮尖煎。痛甚或加黑牵牛少许,熟炒研,特效。有诸药不效者,用甘遂、牵牛,大泻其湿而止,乃湿热甚也。而金元四大家之张子和治腰痛,尤多随方加入牵牛一味,以增强疗效。且举其两则医案:


一,戴人女僮冬间自途来,面赤如火,至(氵隐)阳病胯腰大痛,里急后重,痛则见鬼神。戴人曰:此少阳经也,在身侧为相火。使服舟车丸、通经散,泻至数盆,病犹未瘥。人皆怪之,以为有祟。戴人大怒曰:驴鬼也!复合调胃承气汤二两,加牵牛头末一两同煎服之,太过数十行,约一二缶,方舍其杖策,但发渴。戴人恣其饮水、西瓜、梨、柿等,曰:凡治火莫如冰。水,天地之至阴也。约饮水一二桶,犹觉微痛。戴人乃刺其阳陵穴以伸其滞,足少阳胆经之穴也。自是方宁。女僮自言:每一岁须泻五六次,今年不曾泻,故如是也。常仲明悟其言,以身有湿病,故一岁必泻十余行,病始已。此可与智者言,难与愚者论也。

二,一男子六十余,病腰尻脊胯皆痛,数载不愈,脉沉涩坚进,大便躁结,用大承气汤,以姜枣煎之,加牵牛头末二钱,下泻四五行皆燥粪及瘀血杂秽而痛去。


由上可知,牵牛治腰痛,实为历代医家屡经验证之有效良药,且被广泛应用,然亦不乏滥用者,日著杂病广要曾批评曰:今之人每患腰痛,不问虚实,多进牵牛之药,殊不知牵牛之为性,能伤肾气,服之未见作效,肾气先有所损矣。据此,则腰痛之属实者宜之.急性扭伤,其证多实,信其效佳也.然其取效之理,历代医家实罕言之,当是但知其效而未究其理也,虚心先生阐其机理,明白晓畅,虽是西说,颇能启悟,实可补其未备.为此药增辉也。



黎明腰痛治在肝



黎明腰痛一证,前贤多有论及。清医张潞曰:肝气不调达,睡至黎明,则觉腰痛,频欲转侧。晓起则止。《类证治裁》之作者林佩琴亦有类似论述。其曰:肝气失畅,卧觉腰痛,频欲转侧,晓起则止。
其治皆主柴胡疏肝散。或二妙散加柴胡,防风,即东垣苍术汤。至其机理,陈潮祖先生说的浅显明白。其曰:本证平时不痛,天将明才痛,说明既非外感实邪,又非内伤虚损,是由肝气郁结,气血运行不利所致。由于白天经常活动,气血流通,通则不痛。夜间睡眠影响气血运行,故天将明始觉疼痛明显。
这种腰痛也与腰肌紧张有关。此方{柴胡疏肝散)恰能照顾上述三个方面,故投之是为对证。具体治疗则主张使用该方时略加行气活血之品。夹湿尤宜加入除湿行津药物,才能获效。用此方时每喜合调肝散加台乌治疗此症,效果显著。曾亲试其方:1988年秋,余患天将明而腰痛,三月不愈。后以调肝散去枣仁加台乌,香附,只壳,白芍治之,四剂愈。(此实即调肝散与柴胡疏肝散合方)。考之:调 肝散见于《仁斋直指方》。原本主治郁怒伤肝,发为腰痛之症。陈氏更将睡醒后酸痛难忍作为此方主治证之一。方由归芎桂辛木瓜枣仁夏菖膝草组成。侧重温肝和血化湿,适于血郁湿阻者。无独有偶,东瀛日本亦有一治黎明腰痛方,乃是见于《万病回春》之补阴汤。其称此方用于晨起即腰痛,起床之后又不痛者,腹软,脉弱,脐下虚,皮肤枯燥者。考此方之特点乃是温肝活血化湿之外,另加有故纸杜仲诸补肾壮腰之品。于是想到冉雪峰氏肝气腰痛之论:怒为病因,腰痛为病果,怒是临时性的,而腰痛则为病。在治疗初期,可多考虑怒伤肝的神经调节。如拖延日久则治疗重点应在腰痛。如因果不分,是不会取得优异疗效的。本方当为拖延日久不愈之方。



当归四逆治肝寒腰痛


腰痛从肝论治古已有之,仁斋调肝散即其例也,次若陈士铎倡鸡鸣散治早晨腰痛,亦寓治肝之意,而用当归四逆散治肝寒腰痛且用之屡效者似不多见,今特为之介绍,其案其论,左季云氏曾赞为"实发前人所未发"诸君不妨一阅之.其文如下:
宽甸王某患腰痛,昼夜呻吟,已数年,秋冬为甚,春夏稍减,此时节交白露,故疾作矣.张有章诊之,脉弦紧微涩,以当归四逆汤治之愈.嗣后凡患腰痛者,王授以此方悉获愈.独其戚腰痛治不能痊,王就问张,张曰:斯邑也,环衢皆山,盛夏不暑,故患腰痛者独多,皆因寒故耳,因同则验,因异则否,幸勿执一为之.
论曰:以此汤主治此证,断为肝病者要点有二:一从发病时节勘出,一从脉象弦细微涩勘出.盖秋属金,肝属木,肝病到秋,金木相牾,节交白露,而病大作,故以时考之,断为肝病而腰痛.脏气法时论曰:病在肝,愈于夏,夏不愈,甚于秋.宝命全形篇曰:木得金而伐.是其征也.弦为肝脉,紧为有寒,肝脉有寒,化从中见,腰因以病,微为气虚.涩为脉阻,荣卫不和,病因是作.故以脉证之又可断为肝病而腰痛.剌腰痛篇曰:厥阴之脉,令人腰痛.腰中如张弓弩弦,厥论曰:厥阴厥逆,挛腰痛.经脉篇曰:肝,足厥阴之脉,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以俯仰.是其证也.据此两点,用温经宣阳之当归四逆散,厥病自瘳.
季云按:肝病腰痛,据内经以诊断,而用温经宣阳之当归四逆散,实发前人所未发.




利小便可通大便


利小便实大便.乃中医治疗腹泻之名言,如用五苓散治水泻等,但近时时见网友提出利小便可以通大便的观点,于治便秘方中加入车前,泽泻之属,心虽窃疑之,但也常于此究心焉.近日闲翻医书,竟也发现两则利小便通大便的医案,且论治怪妙,出于我人想象之外,致令医家朱震读后拍案叫绝,言至此,诸君想必亦欲一睹为快。

一 喻嘉言治刘泰来,年三十二岁,面白体丰,夏月常用冷水灌汗,坐卧巷曲当风,新春病疟截早,变成胀满.二便俱闭,气喘不食,能俯不能仰,势甚危急,医以二便不通,服下药不应,商用大黄二两作一剂.喻曰:伤寒病因发热,致津液枯槁,肠胃干结,乃用下药以以开其结,然有不转矢气者,不可攻之,正恐误治太阴经之腹胀也.此病因腹中之气散乱不收,故津水随气横决四溢而作胀,全是太阴不能统摄所致.一散一结,相去天渊,再用大黄猛剂,大散其气,若不胀死更须腹破矣.病者服大黄过两剂,尚未见行,奈何?喻曰:腹中真气渐散,今晚子丑二时,阴阳交剥之界,必大汗眩晕,难为力矣.急投理中汤.用人参至三钱,次日略加黄连,腹胀大减,犹以不大便为忧.喻曰:腹中原是大黄推荡之泄粪,其所以不出者,以膀胱胀大,将大肠撑紧,任凭极力努挣,无隙可出耳,吾当以药通膀胱之气,不治大便,而大便自至也.用五苓散药,才入咽,小便先出,大便随之.倾刻泄下半桶.
朱震云:读此案不仅拍手叫绝,只恨不载脉象若何,难以模仿,且案未不载胀愈,并有慨叹语气,想未必收功也,但议论高爽,不减赵氏,并录于此,以作胀病之大训.


二,陈潮祖先生利小便以通大便验案.
上案乃清代名医喻喜言运用五苓散通大便的实例.读者或以其说理怪妙,难以把握,或认为独案而已,不足为法,疑信参半者,不乏其人,不知近人陈潮祖先生也特善用此法,对寒凝积滞之便秘誉为治本之法,并细释其理,晓畅明白.今特将其所治验案一则及其议论抄录如下,以供诸君参阅. 某.女,50余岁,自述大便困难,5~7日始一行,服药无效已有年矣,询其四肢无力,别无所苦,面色淡黄,舌淡脉缓,遂嘱助手小许书五苓散一贴与之,也未说明何以要用此方,第二周复去应诊,病人自述服此方后竟一日大便两次,一周来已一日一行,余问小许是否知使用此方之理,回答不知.余谓:便秘一证,无非四种基本病理,一是水液枯竭,二是水津不布,三是传导无力,四是三焦气滞,今病人面色淡黄,舌淡脉缓,身软无力,显系肾的气化不及,以致水精不能四布,五经不能并行,虽有湿滞体表征象,肠道却现燥涩,与水肿而见便秘者同理.用此方化气行水,令其水津四布,内渗肠道,大便自然正常,医者但知五苓散能治气化失常的泄泻,不知能治气化失常的便秘,是对<内经>水精四布,五经并行之理犹未透彻理解,亦治病求本之旨尚未彻底明了..

附:近阅资料,发现日本医家阪本正夫于1963年在日刊<汉方临床>第8期发文,称五苓散既可治下利又可治顽固性便秘.早于潮祖先生此案近20年,令人叹服.




补脾通便


按:近时论坛讨论虚秘帖子甚多,或宗补中益气,或宗温运脾阳,或宗化气利水,其方也,补中,理中,五苓,一味白术散等等,不一而足.蔚然大观,.咸谓乃治秘之新思路,新方法也.然其大要未脱补脾一路,近读清代医者王氏医案,发现古人早已娴熟此法,且疗效卓著,说理畅晓.如其云:"盖人大小二便,全凭中气转运,中气不摄,则泄泻;中气太虚,则不能下送。"何其简要明白.以其用药稍异,疗效亦佳,尚有参悟价值.特录之如下.以飨读者.
*《脾虚失运 大便不通》*
薛鹤亭侍御名呜皋,陵川人,古道照人。在吏部时掌选事,胥吏不敢欺以隐。后作御使,数条奏忤上旨,而公正无阿,识者服焉。甲寅夏,其夫人患大便不通,医士或以为实热,投承气汤不效;或以为肠燥,投火麻仁亦不效;或以为食滞,投平胃散,通而旋塞。延余治之。诊其六脉微弱,右关尤甚,右尺脉细如丝。乃曰:此脾虚不能转运故也。遂立四君平胃汤,重用潞参至一两。鹤翁曰:病苦不通,塞之不转剧乎?余曰:君不识此。《内经》云:“塞因塞用”。盖人大小二便,全凭中气转运,中气不摄,则泄泻;中气太虚,则不能下送。夫人之病,非不欲大便,盖欲便而不下也。今以四君提其中气,平胃散调其胃气,再不通者事不复为此矣。晚即照方服之,次早即便数下,肚腹空虚,精神爽健,早餐已进三碗矣。午后来信云:同内之病,已十去八九,何神若是,昨日之言,思之不得其解,愿暇时一请教也。次曰即来拜谢。 余曰:君未读医书,诚难下也。人之脾胃,何独不然。鹤翁曰:闻所未闻,今乃知大便不通之不无虚证也。遂与余为至交焉。




便秘从肺论治




.最近,屡有网友报道便秘从肺论治的治验,读后颇受教益.心常向往之.近日偶翻医书,竟也发现一则从肺论治的验案.且病状奇异,论治尤为精彩,不忍私秘,特公之于众,以广诸君见闻
于君近农,住本京钓鱼台一百二十三号,其女秀龄,患便闭奇疾.最少须二个月始大便一次,其余或四.五月或五.六月不等,计前后两年有余大便不过六.七次.最初则由西医为之频频灌肠及服泄泻剂,久之灌肠泄泻均无效,仅放屁而已,于君心虽焦急,而见其尚无他项变故,亦姑听之,不料入夏以来,腹部日渐膨胀.秀龄虑有危险,终日郁郁长吁短叹,自念青年闺女遭此病疾,一生希望殆已灭绝.由是请其父到处物色名医,日前友人造,以逊师善治重症奇疾,于遂率女就诊,师曰:此病不在大肠而在肺部,因得病之初过于通泄,水量损失太多肺之津液为之干涸,肺气遂不能下润其大肠.因乃大便久闭,气机不利,故腹部也渐渐胀大,治法当大滋肺津,不得再通大便,譬如酒壶壅塞,可开其上盖,不可通其壶窍也.受以麦门冬汤加麻仁,立方:麦门冬五钱,法夏四钱,别直参八钱,甘草三钱,麻仁四钱半,一派生肺津降肺气之药,日服两剂,三日便通,一星期后竟然大便如常.而腹胀未消,复求治于师,仍照前旨,以厚朴生姜半下甘草人参汤加杏仁苏子治之,,连服有三天,腹胀全消.于君德师甚,率女致谢,且曰:此女得庆再生,皆出先生之赐,师乃给以善后方一纸而去.(摘逊斋医案)



一则补脾通便的古代医案



紫菀治便秘之由来



近人时有重用紫菀或入方以治便秘者.,其据为何,知之者少,考之,用本品治便秘最早者是宋代医家史载之.据云:蔡京病便秘,太医治之不得通,史当时初至汴京(开封),无医名,闻之,则上门施技,为守门者所阻,待其后诊过蔡京之脉,即云:请求二十钱,蔡惊问:何为?史云:用来买药.即用紫菀末送服,须臾大便即通.史于是名满开封.此虽为首用之案,惜未明言其理,逮至明代,医家贾九如始述其理.其在其著<药品化义>中说:紫菀因其体润,善能滋肾,盖肾主二便,以此润大便燥结,利小便短赤,开发阴阳,大有神功".至此,案理皆明,用之有据矣.


附:叶天士用紫菀治便秘的几则医案


一,董 高年疟后,内伤食物,腑气阻痹,浊攻腹痛,二便至今不通,诊脉右部弦搏,渴思冷饮,昔丹溪大小肠气闭于下,每每开提肺窍,《内经》谓肺主一身气化,天气降,斯云雾清,而诸窍皆为通利,若必以消食辛温。恐胃口再伤。滋扰变症,圣人以真气不可破泄,老年当遵守。
紫菀 杏仁 蒌皮 郁金 山栀 香豉
二,又 舌白不渴不饥,大便经旬不解,皮肤麻痒,腹中鸣动,皆风湿化热,阻遏气分,诸经脉络皆闭。昔丹溪谓:肠痹宜开肺气以宣通,以气通则湿热自走,仿此论治。
紫菀 杏仁 蒌皮 郁金 枳壳汁 山栀 香豉
三,叶,女,二便不通,此肠痹,当治在肺。

紫菀 杏仁 蒌皮 郁金 黑山栀 桔梗
四,夏 二十,食下撑胀,旬日得一更衣,肠胃皆府,以通为用。丹溪每谓治肠痹,必开肺气,谓表里相应治法。
紫菀 杏仁 冬葵子 桑叶 土瓜蒌皮

华岫云曰:“肠痹本与便闭同类,今另立一门者,欲人知腑病治脏,下病治上之法也。盖肠痹之便闭,较之燥屎坚结,欲便不通者稍缓,故先生但开降上焦肺气,上窍开泄,下窍自通矣。”叶氏用及此法,有4处提及乃受丹溪之启发,如在“夏,二十”案中讲:“丹溪每治肠痹,必开肺气,谓表里相应治法。”即肺与大肠为表里,在下之腑病,气机不利所谓痹,以致大便闭结,可宣降肺气来治疗。



附:瓜蒌通便饮治习惯性便秘

便秘主要病机为府气不降,传导不利所致,治当理气降浊,通府散结。方用瓜蒌通便饮:

全瓜蒌 炒只壳 炒卜子各30。苏梗杏仁各10。甘草6。

方中蒌杏合用降浊通便,只卜苏理气,草和中。一病者便秘史10年,屡用通下法久渐无效。舌质略暗有瘀点,苔薄白,脉弦。10付愈。后三日一服巩固。由此可知,泻下药虽能利大便于一时,常用则易形成依赖性。致久延不愈。





益母草亦能治便秘



陈潮祖所著中医治法与方剂一书载有一方,名曰益气通便汤,其药味即补中益气汤原方加益母草一味组成,,说起此方的缘起,还有一段往事,陈曰:余族姐继美,年过七十,便秘不通,书补中益气汤付之,初有效,不久又见便秘,适值有事返里,因嘱弟子代诊,他只在原方加入益母草一味即从此大便通调,其后临证遇此,投此皆效。陈于是慨然叹曰:弟子应强于师,科技才能发展,青出于兰而胜于兰,余无憾矣。至其方义,则曰:此方由补中益气汤原方加益母草组成,补中益气汤方义已在原方论述,本方加入擅长促进平滑肌蠕动的益母草,遂一变而成双管齐下的配伍法度,构思巧妙,真良方也。
关于益母草的药用机理,仅从现代研究(擅长促进平滑肌蠕动)作了阐释,中医机理未予涉及。不无遗憾。实则中医于此早有论述。《本草纲目》益母草《主治》项下即载有治大便小便不通之明文,其所附方济阴返魂丹(由益母草一味组成)之治项下亦有:产后大小便不通,烦躁口苦者,薄荷汤下的记载。至其机理,《本草正》说的明白,其曰:益母草性滑而利,,,此外如退浮肿,下水气及打仆瘀血,通大小便之类,皆以其能利也。《本经逢原》更提示:若脾胃不实,大肠不固者勿用,为其性下行也。笔者也曾因病需服八珍丸,药店无售,遂以八珍益母丸代之,(即八珍丸原方加益母草一味)药后每腹泻,仃药则泻止,斯知此药确有通下之功用。综此,则益母草治便秘古今有据,验之有征,若能于临证时据证情而斟酌用之。或可为临床增一利器也。





湿秘浅议


便秘一证.一般方书,多以热,气,冷,虚诸秘论之,且方药详备.而于湿秘一证,则论者甚少,其治更语焉不详,考之其最早明确提出湿秘者,当自宋代医家严用和始,其在其著《济生方·大便》曰:夫五秘者,风秘.气秘.湿秘.寒秘.热秘是也.并释其理曰湿秘)多因肠胃虚弱,风寒湿热乘之,使脏气壅滞,津液不能流通所致.次则为明代医家张景岳.其在《景岳全书·杂证谟》曰:“再若湿秘之说.湿岂能秘?但湿之不化,由气之不行耳。气之不行,即虚结也".下此以往,少有论及.逮至当代,有刘渡舟,陈潮祖先生用五苓散治便秘之论.陈先生细述其理曰:"便秘一证,无非四种基本病理,一是水液枯竭,二是水津不布,三是传导无力,四是三焦气滞,...肾的气化不及,以致水精不能四布,五经不能并行,虽有湿滞体表征象,肠道却现燥涩,与水肿而见便秘者同理.用此方(五苓)化气行水,令其水津四布,内渗肠道,大便自然正常".然此皆零散之论,非为共识.而能著之经典,方论俱备者,当是清代医家吴鞠通氏,其在其著<温病条辨>中,专立条文,细述其理,惜人多不留意.<温病条辨.下焦篇>曰:
五十五曰:湿温久羁,三焦弥漫,神昏窍阻,少腹硬满,大便不下,宣清导浊汤主之.
五十六曰:湿凝气阻,三焦俱闭,二便不通,半硫丸主之.
此二条皆由湿所致之便秘也,一温一寒.互为对峙,.至于其理,吴氏则说:"此湿久郁结于下焦气分,闭塞不通""湿气太过,反伤本脏气化,湿久浊凝,至于下焦,气不惟伤而且阻矣,气为湿阻,故二便不通".此虽是论温病.实可用于杂病,考宣清导浊汤乃由猪苓,茯苓,寒水石,晚蚕沙,皂荚子五味药组成,若病者热象不著或无热象,可减性寒之寒水石,酌加宣肺芳化之品当可治之,若如次条寒湿凝滞之甚者,其治虽主以半硫丸,余思一则市售少见.再则硫黄有毒.稍存顾忌,且本条借用成方亦示人大法而已.不若竟用上方加减,重用附术,或当有效.所谓运用之妙,存乎其人,在医者把握耳,


湿秘案
患者,王某,20岁,便秘五年之久,长期服双醋酚酊,初服1~2片有效,后增到24片亦无通便作用.多处就诊,效不显著,因在某医院住院2个多月,经X线拍片造影,结肠从升部到降部皆粗大如拳,诊为功能性巨结肠症.曾用中西药治疗无效,靠灌肠维持.患者失去治疗信心.
现证:脘闷腹胀,稍饮水浆即全身肿胀难忍.因而不敢饮水,致尿量甚少.大便秘结,纳谷呆滞,体重下降,肢倦神疲,面色晦而不泽,脉象濡弱,苔卜白而干.
本证乃湿阴大肠之证,口渴不敢饮,饮则全身肿,为湿邪壅盛,气机窒塞之候.仿吴鞠通清宣导浊法,茯苓30克,川朴12克,杏仁后下.藿荷梗各12克.晚蚕沙炙皂角子为末分冲4克,炒卜子12克,药后小便明显增多,完全可以自行排出大便,腑气得通,湿浊得化,胃口大开,食量较前增加一倍.饮水不再肿胀,半月之间,面色红润丰腴,体重增加,愈.(路正志)


宣清导浊汤
  【来源】《温病条辨》卷三。
  【组成】猪苓15克 茯苓15克 寒水石18克 晚蚕沙12克 皂荚子9克(去皮)
  【功用】宣泄湿浊,通利二便。
  【主治】湿温久羁,三焦弥漫,神志轻度昏迷,少腹硬满,大便不通,小便赤少,舌苔浊腻,脉象实者。



陈潮祖妙用消风散



消风散一方,医所共知,乃是一治疗瘾疹搔痒之效方也.而用治大便下血.实不多见.而陈老用本方治一便血三月之病者,数服而愈.堪称绝妙,今且录之:
沈某,男,10岁,1995年5月17日以大便下血三月就诊.家长代述:患儿肠道下血已三月有余.经某省级医院诊断为过敏性紫癜.住院西药治疗一月,仍无寸效,今仍便中代血.每日2~3次.此子面色无华又兼舌淡.显然不是血热妄行而属血不摄血之象.是因过敏所致,又非一般益气摄血方药所能胜任.此证是因风邪客于半表半里,外不得疏,内不得泄,从三焦内陷肠道.干及血络,渗出脉外所致.遂疏<局方>消风散一方付之,每日一剂,连服三剂,便血即止.二诊时,嘱原方继服六剂,2周后,患儿父亲来告,便血未再复发.
按:本案之治,当是参照现代医学之过敏观点,是谓灵活运用方药,故陈老明确指出:本方治疗过敏性疾病疗效颇佳,真良方也.无独有偶.近人冉雪峰氏提出本方尚可治过敏性头痛,其曰:过敏性头痛临床甚为常见,伴有皮肤表现者诊断容易,无皮肤和全身表现者往往容易误诊.诸君当留意之.

歌曰:消风散用羌防荆,芎朴陈苓合人参。
僵蚕蝉衣薄荷入,为末茶调或酒行。



明代医家陈实功论乳岩(乳腺癌)


陈曰 本病系由:忧郁伤肝,思虑伤脾,积想在心,所愿不得志者,致经络痞涩,聚结成核,初如豆大,渐若棋子;半年一年,二载三载,不疼不痒,渐渐而大,始生疼痛,痛则无解,日后肿如堆栗,或如复碗,紫色气秽,渐渐溃烂,深者如岩穴,凸者若泛莲,疼痛连心,出血则臭,其时五脏俱衰,四大不救,名曰乳岩。凡犯此者,百人百必死。如此症知觉若早,只可清肝解郁汤或益气养荣汤,患者再加清心静养、无挂无碍,服药调理只可苟延岁月。……惟初生核时,急用艾灸核顶,待次日起泡挑破,用披针针入四分,用冰蛳散条插入核内,糊纸封盖;至十三日,其核自落,用玉红膏生肌敛口,再当保养不发。

按:此论述对乳腺癌的病因,乳腺癌的初中晚期的病情描述,预后及治法说的极为详尽,且认识正确,为历代医家中论述最佳者,值得玩味、惟其外治之法,今天看来,已不可取,医者当慎之。





阴虚自汗探源




自汗属阳虚,盗汗属阴虚,,人皆知之,更进一层,曰自汗也有阴虚,稍知医理者亦知之,其有涉医未深者每多疑之,认为于医理不合,断然否认之。实则自汗阴虚之说由来久矣,千百年来代不绝书,其理也阐发备细。今举其大要如次::最早当首推伤寒杂病论之作者张仲景,在其著作中指出: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胜,故当汗出。这里虽是言妇科产后现象,没有明确提出阴虚自汗一词,但从医理角度却为人们提供了思路,为后人阴虚自汗说奠定了基础,应该说阐明了头汗自汗的机理。这里的“孤阳”,理解为阴不涵阳,阳化为热,热迫津外泄,当没有异议。迨至隋代巢元方,在其著《诸病源候论》中,提出了盗汗阳虚的概念,其曰:以虚劳之人,盗汗由阳虚所致。这里没有提到自汗阴虚,但由此及彼推论,也当有阴虚自汗之理。其后,至明代张景岳论述的更为明确:他说::以余观之,则自汗亦有阴虚,盗汗也多阳虚也。其机理是:盖火胜而汗出者,以火灼阴,阴虚可知也。无火而汗出者,表气不固,阳虚可知也,清初《冯氏锦囊〉之作者冯兆张也有细论,曰:自汗阳虚,古今之定论,但真阴衰弱,亦令自汗,其理是:盖阴虚则火动乘于阴位,阴精被火煎熬而出,犹干竹而以火燃之,亦有由也。冷庐医话亦曰:方书皆谓自汗属阳虚,盗汗属阴虚。余按:何西池《医碥》云:伤寒始无汗,后传阳明即自汗,岂前则表实,后则表虚乎?又云:人寤则气行于阳,寐则气行于阴。若其人表阳虚者,遇寐而气行于里之时,则表更失所护而益疏,即使内火不盛,而阳气团聚于里,与其微火相触发,亦必汗出。是则自汗不第属阳虚,盗汗不第属阴虚矣。 近人姜春华更曰:传统的说法是,“阴虚则盗汗”盗汗多属阴虚所致。“阳虚则自汗”自汗多属阳虚所致。但前人也有说:“阴虚也可自汗”“阳虚也可盗汗’。在临床上也确实如此。那么”盗汗‘和“自汗”应该如何区别“阴虚”和“阳虚”呢,我的意见,中医看病,往往不是凭一个证而下结论的,单纯盗汗自汗不能作为判断阴虚阳虚的标准,面应该联系病者整个情况,如果见到一系列阴虚证,则

这种盗汗自汗就是阴虚,阳虚也是如此。以上皆诸家之论,足见阴虚自汗之说,其来久远,至其治则,滋阴清热,自不待言,值得提出的,有两位医家,均喜用当归六黄汤治阴虚自汗,其一是明代医学家虞抟 ,他认为,阴虚自汗,当归六黄汤加浮小麦为至当。另一位是〈医林绳墨〉作者方隅。则是用此方治头汗出,曰;亦有头汗者,谓头面多汗,或食汤面酒饭,使热蒸于上,淋漓疏泄,故谓之头汗。此阴虚不能附阳也,宜以当归六黄汤治之。因两位医家系明代人,去今较远,医者当斟酌参考,不可胶柱鼓瑟。之后直至今日,医家多尊此说,治方益加完备。临床多获良效。且举几个医案,附之于后,为之佐证。





附:阴虚自汗医案

患者,来某,女,50岁,78年8月12日就诊。
初诊,患自汗年余,曾多方治疗未效,现多于午后自汗淋淋,无盗汗,颜面阵阵发热,偏头痛,手足心热,口干欲饮,脉浮而弦细数无力,舌质红,苔薄白,证属阴虚内热阳亢,迫液外泄,治宜育阴清热,处方:黄芪30 当归25 黄柏黄芩各12 麦冬30 生白芍15 川芎12 菊花虫退甘草各10 六剂水煎服。
二诊,头痛渐愈,自汗出明显减轻,新增腹胀,脉舌同前。仍守上方,加青皮12,六剂。
三诊,自汗愈,口干,手足心热除。(竺友泉)
按:本案即当归六黄汤加减也。

当归六黄汤加味治自汗盗汗并见

张某,女,49岁,两年多来,自汗盗汗并见,恶风畏寒异于常人,虽时当三伏炎热,犹将门窗紧闭,帷帐常垂,脉沉细而数,重按搏指有力,舌质前半绛光,后半苔白薄黄,人过其前,则凛振噤,处方:当归六黄汤合甘麦大枣汤加味。
生黄芪15 当归10 黄柏6 黄芩10 黄连3 各15 生熟地各15 甘草10 浮小麦60 大枣7个,麻黄根10 龙牡各15
上汤方合外治法,五剂之后,病去八九,嘱继服原方数剂,愈。(张梦侬)

手足多汗症

吕某,男,10岁,手足多汗,起已十多年,去年开始更为明显。平时盗汗,面色少华,舌上少苔,此阴虚之象。宜兼顾治之。
1,荆防风各10克,煎汤薰洗。洗后海螵蛸粉朴之。

2,大熟地10 山萸肉4,5 山药10丹皮3 云苓10 泽泻,白芍各4,5,煅牡蛎15浮小麦糯稻根各10

7剂后即愈。(许履和)

按:此是六味地黄丸加味也

康某,女,55岁,06。11。23初诊。白天陈发性周身出汗,进食喝水时尤甚,病史月余。不怕风,身不痛,伴五心烦热,心慌气短,舌质尖红,苔薄白,脉弦细数。当归六黄汤加味:当归10 黄芪60 黄芩10 黄连6 生地30白芍30 五味子10生龙牡各30 地骨皮20,五剂。二诊,汗出十去其八。继服五剂汗止。(刘善锁)

小议阳虚盗汗


阳虚盗汗一说,早在《内经》时代已有论述。脏气法时论曰“肾病者,腹大胫肿,喘咳身重,寝汗出憎风,虚则胸中痛,大腹小腹痛,清厥意不乐”文中的“寝汗”即盗汗。憎风,清厥提示有阳虚见证,病位在肾,应是肾阳不足的阳虚盗汗。隋代的巢元方更是明确提出了阳虚盗汗概念,在其著诸病源候论中说:“以虚劳之人,盗汗由阳虚所致”。其后自张景岳以降至今,代有论述。兹不赘言,至其机理,可能是阳虚之人,卫阳也虚,每当入睡之后,卫气行于阴分,则表阳更虚,肌肤腠理开泄,津液不能内守,外泄而为盗汗,当人醒时则阳气复散于表,腠理固密,盗汗自止。张景岳说:无火而汗出者,表气不固,阳虚可知也。也是此意。只是辩证时应分清脾阳虚,肾阳虚,脾肾阳虚,卫阳虚阴阳两虚等,使阳虚盗汗的治疗更切合脏府特点。兹举两案佐证。
其一,白某,女,27岁,反复寝汗已三年,本次发作已两月余。随气温下降而加重,近一周每晚醒后,一身冷汗浸骨,必换衣方能入睡。刻诊:棉衣紧裹,面色苍白,畏寒肢冷,腰膝酸冷,夜尿频多,口淡,舌淡嫩,苔中厚灰黑而润,脉沉弱。有慢性肾炎病史,类证治裁云:汗出冷者,以其阳气内虚。此脾肾阳虚,津液不固,治当温阳散寒,固津止汗:桂附理中汤加黄芪龙骨牡蛎,连服十剂,不再盗汗,畏寒肢冷仅有一二。舌苔转白,嘱桂附理中丸常服巩固疗效。(杨得胜)
其二,纪某,男,32岁,1979年9月初诊。患者夜间汗出反复发作3年,寐则汗出,寤则汗止。曾在某医院就诊,检查排除肺结核、风湿热等病,服中西药(药名不详)后,症状暂缓解,移时又作。神倦乏力,纳呆,身体日益消瘦。四处求医治疗均未愈,精神负担较重。诊之面色无华,倦怠懒言,四肢欠温,舌淡苔薄白,脉沉而细。诊为阳虚盗汗。治宜温阳益气固表。用芍药甘草附子汤。处方:附子10克(先煎),白芍30克,炙甘草10克。3剂,水煎服。服药后盗汗消失,三年后随访,盗汗至今未作。(黄仁智)

酒风病漫谈


酒风一病,见于内经,,《素问,病能论》曰:有病身热解堕,汗出如浴,恶风少气,病名曰酒风。既曰酒风,必当与酒相关,故《风论》篇又明确指出:饮酒中风,则为漏风,漏风之状,或多汗,常不可单衣,食则汗出,甚则身痛,喘息恶风,衣常(裳)濡,口干善渴,不能劳事。文中“漏”在千金方一书中为“酒”字,当是传抄之误。或一病两名。酒指病因,漏指汗多。总之本病的特点,是酒后多汗,对此病的治疗,内经提出了具体方药:以泽泻,术各十分,麋衔五分,合以三指撮,为后饭。后世定名为:泽术麋衔散。清医王子接曾对本方作解,同时阐明了本病的病因病机。其曰:酒风,即《风论》曰∶饮酒中风,则为漏风。其伤在脾胃。病身热懈惰,汗出如浴,恶风少气。内因酒湿所伤,则邪留肌肉;外因风邪伤卫,则阳气去,腠理疏,元府开,筋痿弱。是证之所由来也。麋衔祛在表之风;泽泻渗在里之湿;白术助脾胃之气以却邪。合以三指撮者,是为散,欲其缓于中以去病也。后饭者,即仲景云∶服药已,啜热稀粥,以助药力也。然后世医藉,却少有论及该病,尤其对治多汗的泽术麋衔散,限于药味简约,更是无人问津。但考之文献,泽术麋衔散药味虽简,确是止汗之方,白术当是止汗主药,泽泻也有不同止汗作用。其论白术有止汗功能者,见诸下列资料
《本经》术能止汗
.《素问》王冰注:术,味苦温平,主治大风,止汗。
本经疏证:(白术)止汗除热消食者,湿热盛则自汗,湿邪客则发热,湿去而脾胃燥,燥则食自消,汗自止热自除也。
汤液本草:本经在术条下无苍白术之分,近多用白术治皮间风,止汗消痞,补胃和中,利腰脐间血,通水道,上而皮毛,中而心胃,下而腰脐,在气主气,在血主血。
本草汇言:阳虚而汗液不收,白术可以回阳而敛汗。
本草求真:书言(白术)无汗能发,有汗能收,,,,总因脾湿则汗不止,脾健则汗易发.
单用白术或以白术为主为方除泽术麋衔散外还有:
《千金方》单用白术治自汗不止:白术末,饮用方寸匕,日二服。
(丹溪心法):用治盗汗:白术四两,分作四份,一份用黄芪同炒,一份用石斛同炒,一份用牡蛎同炒,一份用夫皮同炒,上各羲微炒黄色,去佘药,只用白术,研细,每服二钱,粟米汤调下。尽四两。
(全幼心鉴)治老小虚汗,:白术五钱,小麦一撮,水煮干,去麦为末,用黄芪汤下一钱。
(本草衍义补遗)有汗则止,无汗则发.
此外,尚有玉屏风散,方中虽有白术,今人方解多不涉止汗功能,而是
黄芪----补气固表止汗 君
白术----补气健脾 臣
防风----走表而祛风邪 佐
但据喻昌在麻黄加术汤所云:“麻黄加术,则虽发汗不至多汗,而术辅麻黄,并可以行表里之湿”则是认识到了白术的止汗作用。
总之,据前所述,则白术在方中的止汗作用当不可没。遗憾的是,运用泽术麋衔散治疗酒风多汗一病,古今少有论及,。近阅清。蒋宝素:《问斋医案>及近人刘善锁先生著,竟各有酒风一案,难能可贵,不妨录之如次,以结本文。:
《 问斋医案> :素称善饮,连宵大醉,遂至汗出如浴,恶风少气,身热不欲去衣,岐伯治酒风,治以泽泻,白术,麋衔,更益解酲之品。泽泻,白术,人参 茯苓 猪苓 半夏 陈皮 姜枣。按:以内经之方加健脾化湿解酲止汗,规范又有变通。
刘善锁:张某,男,40岁,盗汗病史20年,屡治无效,自述睡后汗出,每次醒来即大汗淋漓,不恶风,发热。过去盗汗轻微,饮酒后明显,近三年来症状加重,不饮酒亦盗汗,舌质略淡红,苔薄白,脉弦细数。断为阴虚内热,当归六黄汤加白芍五味了地骨皮,生龙牡,甘草。治之。五剂。二诊,服药后效不明显,舌脉同上,患者说饮酒后汗出特别严重,闻言忽然想起《内经,病能论》说:身热解堕,汗出如浴,恶风少气,以泽,术各十分,麋衔五分,遂于上方中加泽泻20克,白术10。五剂。服此方两剂汗出已减少,药尽汗止,春节后来诊,三日前因饮酒又觉身有潮湿感,观其舌质正常,苔薄白,脉弦,又处上方五剂愈,




麻黄为治痹要药,麻桂相合更为妙品




麻黄治痹首见于《金匮》麻杏苡甘汤,治病者一身尽痛,发热,日晡所剧者,名风湿。次见于圣惠方,专取麻桂两味为方,治风痹荣卫不行,四肢疼痛。方用麻黄五两,桂心二两,上捣细罗为散,以酒二升,慢火煎如饧,每服不计时,以热酒调下茶匙,频服,以汗出为度。《本草正》更有精辟论述:若寒邪深入少阴厥阴筋骨之间,非用麻黄官桂不能逐也,但用此之法,自有微妙。则在佐使之间,或兼气药以助力,可得卫中之汗,或兼血药以助液,可得营中之汗,或兼温药以助阳,可逐阴凝之寒毒,,,,。《现代实用中药》也称对关节疼痛有效。举医案数则:

腰痛

刘某,男,29岁,自诉腰痛五年余,时轻时重,重则不能正常活动,多次服用中西药少效,刻诊:腰痛,舌质淡。苔薄白,脉浮有力略紧,辩为风寒表实证,麻黄汤加味:麻黄9杏仁12。桂枝6 甘草3 杜仲10 三剂水煎两次分三服。之后年半相遇问之,服药后至今,一切尚好。(王付)


关节疼痛

邱某,男,2年前因感冒治疗后,自觉感冒病症已解除,可从此出现,全身关节疼痛,尤其上肢关节疼痛更为明显。多次服用中西药效果不好,刻诊,四肢及腰骶关节疼痛,手足温和,无汗,略有疲倦,舌淡,苔薄白,脉浮紧,辩证为太阳伤寒证,麻黄汤加味:麻黄9杏仁15。桂枝6 甘草3 川芎12 黄芪12。6剂。二诊,关节痛基本消失,全身仍有不适,又以上方6剂。半年后相告,病愈。(王付)


身痛不已

11月份以来,母亲住在我的妹妹家。昨天中午忽然接到妹妹电话,告知母亲早晨起来感到左侧胳膊麻木,中午正在读报时,忽然疼痛不已,不敢抬举移动,呻吟不已。询胳膊发凉吗?答:“发凉,也发麻,主要是疼痛难忍”。又询:“大便如何?是否干燥?全身发冷吗?”答:“大便正常,并不偏燥,也不发冷”。于是立即嘱咐马上抓药一剂,并告诉妹妹曰:“病起于突然,暴病非阳,属于风寒入于经脉,今天应该马上服药,一剂可愈”。处方:
麻黄5克 桂枝10克 杏仁5克 炙甘草3克川芎5克,水煎服。
今日早饭时打电话询问,疼痛已消失,不需再剂。(孙蔓之)


党某 男 42岁

初诊:
三年前意外坠落,垂直落地导致足跟骨折,愈合后走路局部疼痛拘胀,不敢踏地,活动一会以后减轻,才能走路。询纳便正常,形健唇红,舌红苔白腻,脉象两手沉洪:
处方:
麻黄10克 桂枝15克 甘草5克 羌活5克独活5克 藁本10克 川芎10克 川断10克丹参10克 当归10克 三棱10克
水煎服,七剂
二诊:2012-1-8
足痛大止,仅站立过久时仍感不适,局部拘胀消失。近由于进食过多引起胃脘稍胀,询平素纳中偏小。二便正常。脉右弦左关弦短,舌红苔薄白。
处方:
上方加黄芪15克,水煎服,七剂

防已黄芪汤加麻黄附子治膝关节水肿

患者,多X惠XX,女,52岁,初诊:昭和五十八年二月二日
现病历:主诉:四年前出现左右膝关节肿胀,上下楼梯时疼痛.不能端座,入住某医院整形外科,作了膝关节腔穿刺,虽暂时好

转,但不久就又恢复原状.现仍在 治疗中,无明显效果.
现症:体格中等偏瘦,易感冒,睡眠欠佳,无汗,左右膝关节肿胀有跳动感,大便正常,喜饮茶.舌苔白润,脉沉弱,腹软,皮下脂肪少,
治疗经过:使之服用防已黄芪汤加麻黄附子.服用一个月后,膝关节内积液吸收,膝关节跳动感及疼痛消失.(摘译自<汉方临床>第30卷7号)



细辛性味新探



龚士澄曰:俗有“辛不过三,麻不过五”之戒,谓细辛用量每次不超过三分,麻黄不超过五分,以三分换算成克,相当于0,9克,

即使产生于辽宁的优质北细辛如此小量用来治病也较难取效。故余用细辛每次以4~6克为常用量。用量大小不同,所起的治疗作用也不同,如用4克上下,煎汤入口,品味其辛香之中尚有清凉口感,性即稍温,故认为其功用类似薄荷而而胜于薄荷。细辛少量,又能入肝条达木郁,效似柴胡而强于柴胡,每与桔梗牛蒡前胡陈皮甘草等为伍,治感冒风邪鼻塞头痛咳嗽。也每与芎归芍丹参郁金香附等为伍,治因肝郁所致的胸闷胁痛嗳气月经不调。

按:本文提出了外感用细辛代薄荷而胜于薄荷,舒肝郁用细辛代柴胡而强于柴胡的新观点。值得临床借鉴观察之。

附子多服久服有流弊

清代名医徐大椿治洞庭朴夫人,先患寒疾,一名医用参附治之,本无可非议,怪在日须服之始适。并习以为常,十年计服附子数十斤而畏寒转剧。时方初冬,即四面火炉环列,棉衣数重,仍然畏寒战栗。徐大椿曰“此热邪并于内,逼阴于外。《内经》云:“热深厥亦深”又云:“热极生寒”。当散其热使达于外,用芦根数两,煎清凉疏散之药饮之,二剂而去火,十剂而减衣,常服养阴之品而身温。”畏寒治愈年余,附子积毒尽发于外,身如火烧,继又发生热疮,遍及头面口鼻,下体宜腐烂,脓血淋漓。徐大椿用治热毒之法治之,历一年始得康复。徐氏感慨说:治寒以热久“则热并于内寒并于外、阴阳离决而死:死之后人人亦终以为阳虚而死也。”
按 :此可为久服大量附子者戒



瘀血头痛,血府逐瘀奏效捷



范某,男,30岁,于15年前头部受外伤后出现轻度头痛头晕。曾服谷维素,脑复康等药,效果欠佳,头痛逐年加重,以右侧为重,查体:一般状态好,心肺肝肾功能正常,头部CT未见异常,舌质红,苔薄白,脉细涩,考虑外伤后脑部瘀血未净,伤及脑络,治则:活血化瘀。当归 生地 桃仁 红花 只壳 赤芍 牛膝各10克 柴胡 川芎各15克 甘草8克,每日一剂,分两次水煎服,3剂后病人痊愈。(朱东晨)

高某,女,成。头痛三年多,诸治未效,询之:除头痛外,并见五心烦热,心烦心悸,夜间口干,舌苔薄白,脉沉弦涩,乃瘀血阻滞,气血不通。拟血府逐瘀汤:当归 生地 桃仁 红花 只壳 桔梗 赤芍 柴胡 川芎各10克 甘草8克,牛膝15克,药进四剂即愈,(朱进忠)

按:王清任曰:头痛有外感,必有发热恶寒之表证,发散可愈;有积热,必舌干、口渴,用承气可愈;有气虚,必似痛非痛,虚不痛用参芪可愈,查患头痛者,无表证,无里证,无气虚痰饮等证,忽犯忽好,百方不效,用此方(血府逐瘀汤)一剂而愈”读文至此,每疑王氏有夸张之嫌,观此两案,病者患病经年,而皆用原方未作加减,一诊而愈。知王氏之论,非凿空妄说,而系经验之谈也。




半下散及汤治咽痛之机理与医案举要



半下散及汤见于伤寒论·少阴篇,其曰“少阴病,咽中痛,半夏散及汤主之。”由半夏 桂枝 甘草三味组成,咽疼一症多属现代医学之急慢性咽炎或扁桃体炎。而用药也以寒凉清咽居多,而本方药性偏温,其理为何,人每不解。实则古今医家对此多有论述.如清医尤在泾云:“少阴咽痛,甘不能缓者,必以辛散之,寒不能除者,必以温发之,盖少阴寒邪,郁聚咽嗌之间,既不得出,复不得入,设以寒治,则聚益甚,投以辛温,则郁反通,《内经》‘微者逆之,甚者从之’之意也。半夏散及汤,甘辛相合,而辛胜于甘,其气又温,不特能解客寒之气,亦能劫散咽喉拂郁之热也。近人章虚谷更曰:“少阴之脉,其直者上循咽喉,外邪人里,阳不得伸,郁而化火,上灼咽痛,仍用辛温开达,使邪外解,则内火散,此推本而治也。若见咽痛而投寒凉,则反闭其邪,必致更重。唐宗海认为 :此言外感风寒,客于少阴经而咽痛,此症余见多矣,喉间兼发红色并痰涎,声音嘶破,咽喉肿痛。又,仲景用药,多宗《本经》,半夏治咽喉肿痛,桂枝疗喉痹,本经俱有明训。至其治验,古今中外不乏其例,,且列举数则:

患者郭××,男,54岁。咽喉疼痛,时轻时重5年多。某院诊为慢性咽炎。诸治未愈。细询其证,除咽喉疼痛外,并见痰多,咽喉、胸部憋胀,烧心泛酸,舌苔薄白而微腻,脉弦细缓。”此证久用寒凉小效,舌苔又见白腻,脉弦细而缓。证脉合参,正是少阴咽痛,寒邪闭郁之痰乎?乃拟半夏散为汤小剂服之。处方:半夏30克,桂枝30克,甘草30克。共为细末,分30包,一日3次,一次l包,水煎,频频含咽之。1剂后,泛酸、烧心即解,咽痛稍减,继服2剂,诸证消失而愈。(朱进忠)

郑××,女,40岁。三年前,突然发现咽喉疼痛。某院诊为咽炎。先与青霉素、喉片、六神丸中药清热解毒之剂治之。数月后,不但无效,反而日渐感到痰多,咽喉憋胀,:此证正是少阴咽痛过用寒凉郁闭之证也,以半夏散为汤含咽之。服用1剂,痛减几半,继服1剂痛消而愈。(朱进忠)

李某。女。31岁。自诉慢性咽炎已多年,诸治少效,近日咽炎急性发作。点滴抗生素一周未见好转。刻诊:咽喉疼痛而干,口燥不欲饮水,即使饮水也不欲下咽,咽部色呈粉红,有轻微肿胀,舌淡苔薄白,脉沉,辨为寒客咽痛,半夏散及汤加味:半夏 桂枝 甘草各12 桔梗 薄荷各10,3剂,一日一剂,首日频服,煎时加醋10ML,二诊:咽痛基本解除,五剂愈。(王付)

郑某,女,身体素弱,因娶媳期届,心力俱劳,引起发热恶寒,头痛等证,咽喉疼痛尤剧,卧床不起,吞咽困难,脉两寸浮缓咽部颜色不变,治以半夏散原方,嘱徐徐咽下。服两剂,恶寒咽喉疼痛等证顿消。继以扶正而愈。(游连熙)

当代医家朱进忠氏曾说:“半夏散及汤治疗咽喉疼痛者,古人列述医案者有之,近人报道之个案亦有之,然多不被人重视,致使寒邪外束久久不愈者甚多。”应引起医者注意。

附 :关于半下散及汤的两则日本验案

案一,半下汤治急性扁桃体炎

昭和12年生人,(44岁)主妇,初诊:昭和56年1月12日.
主诉:咽喉痛.有阿司匹林过敏症,色白,稍胖,面色偏红.现病历,从一天前,出现咽痛及咽头异物感,微恶寒,局部所见:两侧扁桃体轻度肿胀,右侧扁桃体上窝有脓栓.根据"少阴病,咽痛者,半下散及汤主之"之条文.给予半下散精制剂六克,(一日量)三份,嘱其溶于白开水中,边嗽边饮,三日治愈.三月四日,患者以同样主诉来院,因上次药方效佳要求服用原方,遂予上方三日量获愈.(略)

案二,半下汤治咽神经官能症

大正八月生人,(55岁)主妇,初诊:昭和55年5月18日.主诉,咽喉烧灼样疼痛伴咽喉异物感.约十年前,因咽头异物感曾作两侧茎突切除术,但症状无改善.体格,小个,瘦型,面赤,局部所见:咽头喉头无异常.患者强调咽喉症状并急切要求解决之.遂予半下散精制剂一日量六克,三份,内服方法同上案,十四天后患者来诉,药后咽痛消失,效果非常好,但一仃药似乎又感到不大好,所以恳求继续服用,从其表情,说话态度可见其是非常真诚的,因此让其继续服用本方.

(以上摘译自<汉方临床>28卷5号8~9页)

附:黄连阿胶合桔甘治慢性咽炎

郭某,男,教师,95年4月2日初诊,自述慢性咽炎已4年余,经常服治咽喉疾患的含片类未能解除咽喉干涩疼痛,经查,咽喉有经度红肿充血,又经喉科检查,未发现其它异常。刻诊:咽痛 咽干 时有汗出,心烦多梦,肢体困倦,腰酸腿软,小便黄大便干,2~3日一行,舌红而干,笞少略黄,脉细数,辨为心火扰心肾阴不足,黄连阿胶汤加味:黄连12 黄芩 阿胶 白芍 桔梗 甘草 薄荷各10 鸡子黄3枚,5剂,一日一剂,水煎两次分三服,待药煎后取汤去汁,药汤温度在70~80度时加入鸡子黄,每服一次用一个鸡子黄。5剂服尽,自觉咽喉舒服,又以5剂巩固疗效,慢性咽炎病症悉除。(王付)

按:此宜与上文对看,本案方即黄连阿胶汤合桔甘汤加薄荷而成。与半夏散及汤同治慢性咽炎。而其病性迥异,一为寒客咽喉,一为阴虚火旺,舌脉见证皆不相同,临证须细辨之,不可误用。



肢冷痿瘫,利湿获效




前发《手足发冷皆有闭塞》一文,(文附后)倡言厥冷之证理非止一端,今举朱进忠先生两案佐证。
案一,张某,男,19岁,四肢瘫痪两个多月。医诊多发性神经炎。细审其证,除肢瘫及全身肌肉萎缩外,并见四肢厥冷,舌苔薄白,脉沉细缓,综合脉证,脉沉细缓。寒湿郁滞,气不主宣,杏仁苡薏汤主之
处方:杏仁薏米各9 桂枝1,5 生姜3片 厚朴3 半下4,5 防已35 白吉利6
服药10剂,可走百米,继服100剂,诸证消失而愈。

案二,贺某,男24岁,腰痛困僵而冷,站立行走均感困难七,八年,医诊侧索硬化症,除上证外,并见面色萎黄,神疲纳呆,头晕,头胀咳嗽,苔白,脉沉细缓,此寒湿郁阻经络,筋脉失养,治宜宣肺除湿通阳,杏仁苡薏汤主之
处方:杏仁薏米各10 桂枝1,5 生姜3片 厚朴3 半下4,5 防已5 白吉利6 木瓜9 仙灵脾3
服药8剂后,神疲纳呆,头晕,头胀腰腿困僵好转,继服28剂,搀扶下可行200米,独自可行50米,体重增4KG。后以脉大肾虚。继以地黄饮子善后而愈。

又:关于案二,其先朱氏弟子曾用地黄饮子治此案80剂未效,继见复用此方,不解,请师明示,答曰:前用地黄饮子不效乃因湿邪阻滞也,今先用宣肺通阳除湿,邪气已除,当治其本,故复用之。


附:
《手足发冷皆有闭塞》
今人每见手足发冷,必谓阳虚,动则大剂姜附与之,其取效者固有,而不效者亦不少,且有累月累年进之而不效者,不知此证之理非止一端也.清代医家王燕昌云:手足冷皆有闭塞,实热杂病,手足冷者,多由痰涎阻滞于经隧间,以致温气不达于四末也。老人,虚人久病,而手足冷,乃阳气不足不足以达四末,兼有痰湿在脾胃耳。此说可为临床多一思路,为唯姜附是用者戒。



桂枝去芍皂荚汤减肥


张笑千治一病者。米某,女,29岁,美藉墨西哥裔,现住美国加利福尼亚,93年4月2日初诊,近三年体重进行性剧增,现体重229KG,身高166M,行动不便,胸中痞闷,动辄汗出,纳可便干,查血脂,心电图正常。舌质红,苔白滑,脉沉缓,乃痰浊为患,方予桂枝去芍加皂荚汤加减,桂枝 甘草 大枣 皂荚 只实各30克,山查60克 大黄20克,取浓缩中药粉剂,制胶囊,一日三次,每次5粒,5月2日二诊,药后无不适,体重减轻6,8KG,余证缓,苔脉如前,原方倍量,如前配制服用,七月来电告之,病人已减体重30KG。欲求方再制胶囊。因考虑天热。上方以葛根代桂枝,如前服用。

(附)冉雪峰细解桂枝去芍皂荚汤: 查此方有皂荚扫除痰积者,于温润和煦之中,颇具巧思。皂荚燥厉悍峻,原非液涸燥咳所宜,肺而至痿,所存生气几何,而可再以此峻厉戕贼乎。所以然者,肺既痿缩,微小气泡缚缩障碍,浊痰深深痼闭,乏力搏出,此际补不受补,反以助痰,寻常痰药,了不相属,虽减,减不足言,浊痰不去,津液不再分泌,气泽也无由灌溉,惟皂荚窜透刮磨,剌激神经,增加分泌,不宁去液泽已坏之痰,且能升枯涸干滞之津,用之得当,荣枯朽于败坏之余,本经皂荚条曰,主死肌,即寓此意。本药与桂枝去芍合剂,氤氲鼓荡,化气通阳,时贤章次公疗此等病,用二陈合降气之品,加入皂荚灰五分,自述效力不可思议,章方纳驱痰于和内,本方纳驱痰于和外,其主要同为驱痰则一也。肺果痿,本不治证,故仲景未出方,而死里求生,非于此等方,别有会心,透过一层不为功,姑息不可,鲁莽不得,学者勉诸,学者慎诸。

说明:本方见于<金匮>肺痿肺痈篇.由桂枝汤去芍药加皂角组成.




三白汤治泻溯源



所谓三白,即白术,茯苓,白芍三味药,以其色皆白故名。吴少怀先生治慢性腹泻,善用三白汤,观其著所列十案,皆用三白加味。或合理中,或合平陈,或佐六君,或配四神,随证治之,取效甚佳,门人称其为经验效方,独得之秘。因思大凡名家用药多有传承,其来有至,决无空穴之理。近阅《医林集要》,竟有三白散一方。药味相同,姑录如次:
三白散;治感湿气,四肢倦怠,小便少或下利,大便走泄,神思沉困,饮食减少,宜调胃去湿。
白术 茯苓 芍药
上各等分,水煎服,腹痛甚者,加当归,倍芍药,
查寿世保元,亦有三白散方,药味略多,且有加减,一并录之;
三白散 治一切泻泄如神。
白术 去芦炒一钱半 白芍 炒一钱五分 白茯苓去皮一钱 泽泻一钱 厚朴姜炒 黄连炒各一钱 干姜炒一钱 乌梅肉煎用二钱,丸用三钱。如兼伤食加炒神曲 麦芽各一钱
上坐(加刀旁)生姜三片水煎,食前服。为末神曲为丸,尤效。

观三白组方。术苓健脾利湿,其理甚明,然用白芍何意?邹润安有言;胃气属土,土虚则缓而散,木化作酸,故收胃气,脾虚则中气下陷,而成泻利,东垣以中焦用白芍药,则脾中升阳,又使肝胆之邪不敢犯,则泻利自止矣。
综上,则三白汤之渊源明矣,今人验之屡效,可证古人所记实为经验之论,。吴先生随证加味,用治诸证,是广其用。学者细心体味,或可有益临床。





升举中焦用升柴,下焦当用藁本羌



今人治气虚下陷证,如胃下垂,子宫下垂,肾下垂,脱肛等多用益气升提法,而升麻柴胡又为必用之药。近人龚士澄先生据其临证实践指出益气升提当分中下而用不同之升提之
药。颇有新意。兹引数语如次:
升举中焦,如治胃下垂,一般以升麻柴胡为好。升举下焦,如治子宫脱垂,用升柴而不用只壳,升补之力即不甚灵验,同样,用升补之剂治脱肛,效亦不隹。故升举下焦,以羌活,藁本为胜,因前后二阴为肾所司,升柴不能为力也。余每以补中益气汤以羌活,藁本易升柴加五味子 文火煎汤空服时服,治久痢,产后及老人气虚所致之脱肛,有明显疗效。
方如次:黄芪30 党参10 白术10 陈皮 当归各8 羌活8 藁本 五味子 炙甘草 各6

升举下焦用羌活,藁本,观点新颖,值得临床验证,、。


血瘀泻泄



血瘀泻泄一说倡言于清代医家王清任,其在其著《医林改错,膈下逐瘀汤》项下曰:五更天泄三、两次,古人名曰肾泄,言是肾虚,用二神丸、四神丸等药。治之不效,常有三、五年不愈者。病不知源,是难事也。用此方逐总提上之瘀血,血活津门无挡,水出泻止,三、五付可全愈。又曰:泻肚日久,百方不效,是总提瘀血过多,亦用此方。
然观近世论治泻泄,少有论及此者,唐容川之专著〈血症论〉论诸血症不谓不广,而其论泻泄章下,亦未有涉及瘀血泻泄之文。其后如诸教材及各家论著亦每多阙如。使未读清任之书者,于诸泻之外,不知有瘀血一说,殊为憾事,今举医案两则,以期引起关注,

一,久泻:
胡某,男,38岁,教师,消化不良,慢性腹泻8年。每日稀便2~3次。精神疲惫,头晕,记忆力差,睡眠欠佳。曾经全消化道钡检及肠镜未见异常。长期口服止泻剂,效果不佳。查体温血压正常。消瘦休型,舌质红。苔白,脉沉涩。辩证为膈下血瘀,治用活
血化瘀。膈下逐瘀汤加苍术 车前子。
桃仁 红花各15 丹皮 赤芍 乌药各10 元胡 甘草各8 当归15 川芎 灵脂各10 只壳 香附各8 苍术15 车前子10 每日一剂,分两次煎服,2剂后大便正常。(朱东晨)
二,五更泻
王某,男,50岁,79年10月患痢未治愈,持续腹泻。80,9。10日来诊。病者每日大便3~4次,便溏,黎明前脐下作痛,肠鸣即泻,纳食乏味,舌红苔白脉弦弱。审其脉证,认为是脾肾虚寒所致的五更泻,以温肾健脾之四神,参苓白术散。继服90余剂,未能治愈。它医诊治也均告无效。81年9月19日病者又来诊,考虑病者腹泻已两年,温肾健脾之剂无效。严审其证,患者腹痛拒按,痛有定处,联想到医林改错用膈下逐瘀汤治疗五更泻之说,于是处以本方去灵脂加生地15 柴胡,桔梗 川牛膝各9。连服6剂,明显好转,宗上方继服四剂,腹泻止,为巩固疗效,又服3剂,诸证均解。(郭子彬)
按:清任曰:用此方(膈下逐瘀汤)逐总提上之瘀血,血活津门无挡,水出泻止,三、五付可全愈.观此两案,洵非虚语。又:腹痛拒按,痛有定处,脉涩可为诊断此证之据



乌梅治泻不可等闲视之


今人用乌梅丸治慢性腹泻,久利,每取良效,而释其理每谓病久寒热错杂,虚实互见,方中诸药兼备,其效必然,而于乌梅一味多以涩肠释之.而居附属之列,不知方中乌梅用达300枚之多,居群药之冠.岂有附属之药而重用若此者.考之乌梅,除一些本草书言其有止泻止利功用外.单用乌梅或以之为主药治泻治痢者代不乏用.如肘后方治久利不止,肠垢已出,用乌梅肉二十个,水一盏,煎六分,食前,分二服."必效方"治痢兼渴,用:麦冬三两(古制),乌梅二大枚,上二味,以水一大升煮取强半,绞去滓,待冷,细细咽之,即定,圣济总录治便痢浓血,用乌梅一两,去核,烧过为末,每服二钱,米饮下.以上皆独用乌梅或以之为主治利者也.然此皆上古之论.晚清医家刘鸿恩则上承先贤,于乌梅独有会心,曾独创乌梅汤一方:大乌梅五~十个,浓煎,一两白糖冲服.用治病久泻利,每方必用,为其独得之秘,认为久泻,病虽在脾,多涉及肝,主张服乌梅汤以敛肝,肝敛则脾舒,脾舒则泻止,病愈之后,每晚服独梅汤一杯,不惟泻泄不作,即肝气亦不动矣.又曰:至于虚泻,方书以为宜补肾,余以为宜敛肝,用地黄汤以补肾,殊不见效,用独梅汤以敛肝,服之皆效,此盖历验不爽者也.是以凿凿言之也.以上之论,证之乌梅丸之有良效,当知乌梅实是治泻主剂,不可等闲视之也.


几则特殊类型的腹泻

所谓特殊类型,指临床少见,症状怪异者。医者乍见不识,每至芒然,今举医藉所载数则,为博涉之用
其一,口疮糜烂泻泄
症状;上发口糜,下泻即止,泄泻方止,口糜即生。
病理;本证古经未载。以理推之,虽云属热,观其上下相移之情状,亦必纯实热之所为也,心之窍开于舌,脾之窍开于口,心脾之热,故上发口舌疮赤糜烂。胃主消化水谷,小肠主受盛消化,心脾之热下移小肠胃府,则失运化之职,故下注泄泻。
治法:口糜发时,晚用泻心导赤散,滚汤淬服之。下泄泻时。早晚用参苓白术散,糯米汤报之。若小便甚少,下利不止,则为水走大肠,宜用茯苓 车前子二味各等分,煎汤时代饮,利水导热。若服寒凉药口疮不效,则为虚火上泛,宜用理中汤加肉桂,大倍茯苓,降阳利水,阳降而口糜自消,水利而泄泻自止,可并愈也。
其二,漏食泻
症状:食毕即肠鸣腹急,尽下所食物,才觉畅快,不食则无事,经年累月不愈。
病理:脾气久虚,不受饮食。
治法:快脾丸下二五粒。
其三,顿泻
症状:日间无事,将晡腹膨,一夜肠鸣,不得宽泰,次早洞泄。
病理:脾虚湿盛。
治法:胃苓汤加砂仁主之,若虚,理苓汤加木香。





乌梅丸竟能治顽癣


伤寒论之乌梅丸,仲景明言治蛔厥又主久利,今人用治胆道蛔虫症及慢性肠炎,呕吐诸病属寒热错杂者,每收良效.而用之治顽癣,未之闻也.今阅陈潮祖先生大作,竟发现其用之治顽癣医案一则,疗效之佳,令人称奇.姑且录之于下,与同道共享之.
文曰:1974年带学生至宜宾实习.煤建公司李某,女,患癣疾,求治于余,时值盛夏,患者仅着短袖背心及及一条短裤,见其全身一圈连着一圈,已无一点空隙.我说姑娘刺绣工夫真妙,竟将自己身上剌满奥运会的会徽,化装成为九纹龙史进了.似此体无完肤,叫我从何下手?遂叫学生书乌梅丸一贴,嘱其连服数剂.患者半月以后前来致谢,全身红圈已完全消失,昔之体无完肤,今已洁白无瑕矣.当时学生问我怎不用药外搽?我说全身是癣,从外治之,总有漏网之鱼,不如从内攻之,才可一网打尽.你们只知此方能治胆蛔证,久利及休息痢,却不去想方中乌梅,黄连,黄柏川椒均有抗菌作用.又有桂枝,细辛从内透发出表,每一汗孔都能到达,以此治癣才可一劳永逸.患者于1999年来成都治疗其它疾病,言其癣疾至今未发,果如所言.附识于此,供读者参考.



附:乌梅丸治顽癣并非空穴来风

日前笔者曾发表"乌梅丸竟能治顽癣"一文,介绍陈潮祖先生运用乌梅丸治顽癣之一则验案,网友阅后赞许者有之,怀疑者有之,认为其另有玄机者有之.或曰个案,难以重复,不足为训有之.不知乌梅治癣并非陈老独创,此前已有验之者,其主药全在乌梅一味,它药皆相须为用助其成功者,余觅得资料一则,竟单用乌梅一味而获佳效者,想是陈老多闻博识,善于融通,而本于此,亦未可知,姑且将此一则资料录之于次,以广诸君见闻,以释网友之疑,更为陈老之验多一佐证也.
文曰:治疗牛皮癣:取乌梅五斤水煎,去核浓缩成膏约一斤,每服半汤勺,(约3钱).每日三次.治疗12例,服药12~37天不等,基本治愈五例,显效好转四例.此外,中药大辞典于乌梅<功用主治>项下.亦明列治牛皮癣,足见乌梅治癣,其来有自,非是空穴来风也.

麻黄有利水功用

传统认为:麻黄消肿作用是通过宣肺(发汗)而达到消肿目的的,即所谓提壶揭盖法。现代药理研究却证实麻黄本身就有利水功效。近人陈潮祖先生在论述越脾汤时曾对麻黄之作用作了进一步探讨,值得参考。
其谓:研究此方,要澄清一个疑点。此方使用麻黄是发汗退肿还是利水退肿?查《金匮》治疗水气七方,用麻黄者有四,即越脾汤,越脾加术汤,甘草麻黄汤,麻黄附子汤。麻黄一般用2~4两,此方用至六两。原著谓“发其汗即已”者,只有麻黄附子汤。其余三方均未提及当发其汗。可见其余三方主要不是通过发汗退肿,相反,原著提出,“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脾汤主之”此证已见恶风汗出,似无再汗之理,所以《金匮》注家提出质疑,谓系原文有误,。其实此方用麻黄之意不在发汗,是用麻黄宣降肺气调理功能,利尿行水以去除水湿。由于历代本草家无实验作依据,均只言发汗,未言及其有利水作用,遂令此方使用麻黄之意湮没不彰。现代研究,才使千古之疑,得以澄清。《金匮》认为是治里水的方剂无疑是正确的。但本方也有发汗作用,那么麻黄的发汗作用如何得到制约呢?这主要靠方中的石膏发挥作用。石膏在方中的作用主要不是清热。(无大热)而是监控麻黄,临床验证,若石膏量大于麻黄两倍以上,则不出汗而仅有宣肺利水之功。若欲发汗,则当调整石膏用量。


暴崩奇案方解


有坛友书一暴崩奇案,求方解,余解如次:
案: 纱工王姓,年方四七。素体康健,婚而未育。暴崩如注,诸医束手。赖以输血,维系生机。几经专家会诊,皆主子宫切除。一叟至,询得患者烦渴引饮,腰痛如折。云:‘斯疾愚施法,当一药而愈。“患者家属迫于无奈,同意一
试。叟急疏:羌活20。黄连10。黄芩20。生地30。天麦冬各30。玄参60。黑故纸30。骨碎补30。嘱入冷水没药二指,浸30分钟,武火急煎沸10分钟,取汁速入冰箱冷冻至冰凉。少量频服,以尽药为度。患者家属尊法施用,果一剂而愈。诸医惊愕,叹为观止。


方解:经云:阴虚阳搏谓之崩.烦渴引饮,阴虚阳盛之象.用增液汤滋阴,芩连清热.洵为对证.此治之常法.不足为奇.所奇者,羌活,骨碎补,补骨脂三味之用也.就常理言之,骨碎补,补骨脂当为腰痛如折而设,羌活为引经入肾之用,骨碎补,补骨脂之用,一则止腰之痛,一则防群阴药留瘀之弊,况一身之阴本之于肾,阴得阳助则源泉不竭,然此三味药性偏热,与血热相左,必遭格拒,故冷服之,不过一般而言,阳中求阴,其量多微.何竟用此重剂?不知其奥正在于此也,查骨碎补,开宝本草言其有破血止血之用,有不使瘀结者留滞,不使流动者妄行之效,至于补骨脂更是止血良剂,人多不知,本品单用,即有止崩良效,有用于止宫血者,其效在90%以上.故此二味在此方中具止血温阳止腰痛三种作用,可谓一石三鸟,宜其用量之大也,



顽症不妨治风


王庆其曰:所谓顽症,指病机复杂,病程延长,久治少效,病程反复的病症。治疗比较棘手。我以“风为百病之长,善行而数变等理论基础,结合临床,总结了:阴虚生风,阳化内风,,血虚生风,蕴热生风,液枯生风,肝逆动风,脾虚生风,蕴毒生风,痰阻生风,穷则生风十一种病机。说明在疑难杂病进程中,
风的形成、具有广泛的病理基础。治疗程中,在辩证基础上,佐以各种祛风药,往往能出奇制胜,如采用补脾益肾去风法,治慢性肾炎中的顽固性蛋白尿,采用去风清咽止咳法,治疗喉源性久咳,用活血去风通络法治面神经炎和中风后遗症,用化痰行瘀平肝去风法治癫痫等,均取得较好疗效。为此我认为:去风方药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领域。

按:治风当用风药,何谓风药,荆芥、防风、麻黄、羌活、独活、白芷、柴胡之属是也。今人通常多用于表证。用于里证者少。实则古人治里证用风药并不少见,如东垣脾胃论中诸方多有荆芥、防风、羌活、独活、白芷、柴胡入剂。其如常用于腹泻的痛泻要方中的防风等均是用于里证,今人孙曼之先生治内科杂症多善用之,云风药可提高疗效,且举其一案:

赵*祥 男 75岁
2005.12.10初诊: 外出买煮馍一碗食后, 嗳气频频, 心下胀满, 饥时泛酸. 便溏二日一行, 迄六日. 察形瘦神疲, 面色灰暗少泽. 处方:
半夏12克 枳壳10壳 黄连2克 茯苓10克
陈皮10克 杏仁10克 白术15克 紫苏10克
水煎服, 一剂
12.12 二诊: 爱气胀满均消失. 咳嗽, 痰白粘. 处方:
上方加桂枝10克 荆芥10克 水煎服, 二剂

按:上方之紫苏及二诊之桂枝,荆芥皆风药之属。



理中汤三题



一 理中汤治便难之机理


便难用理中是治从太阴也.内经论太阴便难有三:一曰:腹响响然不能大便,取足太阴.二曰:心痛腹胀,啬啬然大便不利.取足太阴.(见杂病篇)三曰:太阴之厥,则腹满撑胀,后不利,不欲食,则呕不得卧.(见厥论)
案证:窦桂五因便难,辄服大黄以图畅,既久,非服不便,习以为常.时值夏令,日啖瓜果,顿觉腹满,疼痛难堪.请张有章诊治,脉象涩滞,主以理中汤,窦畏不用,别延一医,复与大承气汤一剂,亦不下,反欲吐,神识昏默,势甚危急,窦子赴诉于张,乞为救,张促令急服前方,得下而安.
机理:此症病之已久,外无恶寒自汗潮热,饮食小便一如常人,唯仅腹中胀满,大便常自硬坚,或数日不行,此脾气素虚,遂生阴寒,秽菌之不能去者.以中寒凝聚故也.诚以脾为胃行其津液者,脾又为孤脏,以溉四旁者,脾脏虚寒,不能行津液以溉四旁,遂令大便不通,乃见其难,设认为胃热,投以承气等方,如水沃冰,愈形愈坚,况胃中仃积,胀满莫容,不能下行,势必上逆,故反欲吐矣,浊气上干,侵其宫城,故神识昏默矣.如此则是太阴之寒凝,承气诸方,在所禁用.
季云评曰:大便难由脾脏虚寒,不行津液,以灌溉四旁.但必病之久,外无恶热自汗潮热,内无烦燥谵语等证,乃可用此,此证用理中汤温中助脾,解凝散寒,自属的据.当彼见大便难,只知投承气以通地道者,读此案则知变通矣.



二 理中汤治口疮之机理与指征


丹溪曰:口疮服凉药不愈者,此中焦气不足,虚火上泛无制,用理中汤,甚者加附子,或噙官桂亦可.
一男子,口舌生疮,服凉药愈甚,薛立斋治以理中汤而愈.
一男子,口舌生疮,饮食不甘,劳而愈甚,薛以理中汤治之顿愈.
王肯堂治许少薇口糜,谓非干姜不愈,卒如其言.又从子亦患此,热甚危急,欲饮冷水,与人参.干姜.白术各二钱,茯苓甘草各一钱,煎成冷饮,日数服乃已.
机理:盖土温则火敛,人多不能知此,所以然者,胃虚食少,肾水之气逆而乘之.则为寒中,脾胃虚衰之火被迫上炎,作为口疮.
指征:饮食少思,大便不实,或手足逆冷,肚腹作痛是也.


附案:柴屿青治吴颖庵甥.年三十,口舌生疮,下部泄泻,脉尺弱而无力,寸关豁大,此阴虚于下,逼阳于上,若用凉药清火,则有碍于脾,用燥药治脾,则有碍于舌,惟有引火归元之法,用附子理中汤冷饮,送八味丸三钱,两服顿愈.



三 理中汤治渴之机理


且举一案:陈晓苍患吐泻,愈而口渴,屡服麦冬.天冬.花粉.元参.生地等药不效.有医告以服五苓汤,益甚.诣张有章诊之,审其脉象沉迟.主理中汤,服五剂,渴渐减,如法服而愈.
机理:此证脉象沉迟,沉为在里,迟为有寒,是脾土虚弱,灌溉失职,不能为胃转输津液,上升于口,而遂作渴.用理中汤温补脾土,津液得升,口渴乃解.经脉别论篇>:"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入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内经此义如能深究,则知此用温补,前医用甘凉治渴之是非矣.
左季云氏评之曰:此深于内经,明于伤寒奥旨,故能投之效.至其口渴一证,最为明晰,足为治渴准绳.口渴属热者,其常也,口渴属脾虚者,其变也.治病者,能知常变之理,则思过半矣,岂独口渴也哉.
张隐庵亦曰:有脾不能为胃行其津液,肺不能通调水道,而为消渴者,人但知以凉润之药治渴,不知脾喜燥面肺恶寒.试观泄泻者必渴,此因水津不能上输,而惟下泻,故尔以燥脾之药治之.水津上升则不渴矣.故以凉润治渴,人皆知之,以燥治渴,人所不知也.观此案益信.

机理:盖土温则火敛,人多不能知此,所以然者,胃虚食少,肾水之气逆而乘之.则为寒中,脾胃虚衰之火被迫上炎,作为口疮.
指征:饮食少思,大便不实,或手足逆冷,肚腹作痛是也.


附案:柴屿青治吴颖庵甥.年三十,口舌生疮,下部泄泻,脉尺弱而无力,寸关豁大,此阴虚于下,逼阳于上,若用凉药清火,则有碍于脾,用燥药治脾,则有碍于舌,惟有引火归元之法,用附子理中汤冷饮,送八味丸三钱,两服顿愈.


小柴胡汤治咳,振聋发聩之论.


余觅得一段文字.系发明小柴胡汤治咳之论.其论精到,启人慧思,是一篇不错的妙文,惜未署其名,不知何人所作,然据其文意,必是出自近代名医之手,今录之与同道共享.
文曰:咳嗽初由风寒,久久不愈,则声哑羸瘦,痰中代血,气喘偏睡,变成虚劳.时医或谓外邪失表所致;或谓内伤及酒色过度所致,既已成劳,即戒用辛热之品,取甘润之剂,静以养阴,令真阴复而阳不亢,金水相滋,而咳嗽之病除矣.然此说一行,误人无算.南医六味地黄丸,黑归脾汤等料,加麦门冬.五味.淡菜胶.海参胶.阿胶.人乳粉,秋石霜.紫河车,八月杏仁,川贝母.猪脊髓之类,百服百死,诚可痛恨.余读<金匮>书中,隐寓有大手眼.喻嘉言亦悟其妙.俱隐而不发者,难与俗人言也.余临证以来,每见咳嗽百药不效者,屏去杂书之条绪纷繁,而觅出一条生路,止于伤寒论得之.伤寒论云: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三句,是金针之渡.盖寒热之邪挟津液而上聚于膈中,以致咳嗽不愈.若风寒不解,其津液何以得下耶?若误行发散,不惟津液不下,而且转增其上逆之势矣.此所以通其上即和其中,和其中愈通其上矣.至于风寒缠绵不已,积而成劳及一切痰火哮喘,咳嗽瘰疠等证,皆缘火势熏蒸日久,顽痰胶结经隧,所以火不熄,则津液不能下灌灵根,而精华尽化为败浊耳.且人全赖水谷之气生此津液,津液结则病,津液枯则死.伤寒论谓咳者去人参.生姜.大枣加干姜.五味子,此为伤寒言而不尽为伤寒言也.余取津液得通三句,借治劳伤咳嗽,往往获效.


附各家论述:

《医学实在易》注小柴胡汤时谓:“胸中支饮咳源头,方外奇方莫漫求,更有小柴加减法,通调津液效优优”。

唐容川细论小柴胡治咳
小柴胡治咳,网上论之久矣,然若论条分之细,加减之详,皆不若晚清名医唐宗海氏也.其将肺胃肝心诸咳皆以小柴一方统治之,并细为之加味,并提出黄昏咳,五更咳之治,法凡九种,实可为临床之借鉴,今且述之如次:
其曰:内经云:五脏六腑,皆有咳嗽,而无不聚于胃关于肺,上条分肺胃,治已详,兹有一方,可以统治肺胃者,则莫如小柴胡汤.肺火盛加麦冬;心火盛,加黄连当归;肝火盛,加当归胡黄连;黄昏咳嗽,为火浮于肺,加五味子五倍子以敛之;五更咳嗽,为食积之火,至寅时流入肺经,加莱菔子;痰凝气滞者,加瓜蒌霜,旋复花杏仁桔梗射干川贝母;水饮上冲者加葶苈子桑白皮细辛五味子;有寒加干姜云茯苓;若兼外感,发热恶寒,鼻塞头痛而咳嗽者,宜小柴胡加荆芥紫苏杏仁卜荷;盖小柴胡能通水津,散郁火,升清降浊,左宜右有,加减合法,则曲尽其妙.

陈潮祖先生对通调津液有进一步阐述,其曰:此方治疗咳嗽,仲景原已提及,却未引起重视.能治咳嗽之理,注家也每语焉不详.须知咳嗽虽然病标在肺,病机却不限于肺脏,故<素问.咳论>指出>:"五脏六府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引起咳嗽的基本病理与运行于三焦的津气有关,津气的盈虚都能影响肺气的宣降功能,气郁津凝,尤为常见.一旦某一脏府功能失调,引起运行于少阳三焦的津气逆乱,壅滞于肺,肺失宣降,咳嗽作矣.此方有升清降浊,利气行津之功,使三焦津气和调,肺的宣降功能恢复,则咳嗽瘳矣.
又说:余每用此方去人参大枣生姜,加干姜细辛五味茯苓,治久咳不愈,每获良效.始信调气行津是治疗咳嗽关键,细玩诸方治咳结构,自知余言不谬.

小柴胡去参草枣加姜味治咳,较早之实践记载见于宋代之<苏沈良方>,其云:元佑二年,时行无少长皆咳.本方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干姜各半两,服此皆愈.时常上壅痰实,只依本方,食后卧时服,甚妙.

张氏医通曰:凡咳嗽,饮水一.二口而暂止者,热嗽也,治热嗽以小柴胡加桔梗.本方加芦根60克水煎服,治胆咳,咳呕胆汁.

宋人许叔微集平生所验著的普济本事方,内中贝母汤专治咳嗽日久不愈,实是小柴胡汤去参加干姜,五味,更加桑白皮,杏,贝,陈,木香而成。

朱进忠:感冒后咳嗽常迁延难愈,对抗生素不敏感,按常规辨证治疗也难奏效。笔者曾用小柴胡汤治疗此症,屡治屡验,兹举一案:
何某,男,24岁,感冒4个多月来一直咳嗽,西药抗炎镇咳三个多月无显效,服中药汤,丸等治一月无功,询其咳嗽尤以夜间与中午则平卧进为甚,因思痰饮为患,欲用小青龙汤,病者说,已服过小青龙,药后咳嗽非但不减,且增烦乱心悸,余审思再三,不得其解,察其脉弦涩.且胸满口苦,头晕心烦,顿悟,以小柴胡加减为方:柴胡黄芩半下干姜五味紫菀丝瓜络各.10克.干姜4克.服药一剂,咳嗽大减,继服三剂愈.

附:顽固咳嗽治验

患者是一位77岁的老年妇人,体格较大,皮肤色白,此次感冒后,连续夜间剧烈咳嗽,难以入眠,痰粘稠,咽喉干燥,近时因剧烈咳嗽而致痰中代血,询其无家族肺癌史,皮肤正常,不干燥,故未用麦门冬汤而给予了滋阴降火汤加黄连.(当归 芍药 地黄 天冬 麦冬 陈皮 各2.5克 白术 3克 知母黄柏甘草各1.5克 黄连1克)二剂,以观察疗效,药后剧烈咳嗽仃止,痰血消失.又继服二剂,病愈.此后用此方治了几例夜间剧烈咳嗽的老年人,均获治愈. (摘译自汉方临床28卷第4号).

按:本方见于<万病回春.虚劳门>原治阴虚火动,发热咳嗽,吐痰喘急,盗汗口干之证.日医称:按万病回春主治症状之意,此方虽用于肺结核慢性支气管炎之咳嗽,但对干咳或痰粘稠,皮肤浅黑枯燥,便秘可闻及干性罗音者更为有效.

又:今人治咳,少用此方.特译此文以备一格.


镇咳化痰用龙牡



近人龚士澄先生曾撰文盛赞龙牡治咳之效,读后非特有所感悟,且用之辄效,今且简要而绍介之.龙骨揆其功用,不外平肝潜阳,镇惊安神,收敛固涩三者,惟神农本经和名医别录言其亦治"咳逆,喘息".陈修园谓:"龙骨若与牡蛎同用,为治痰之神品".张锡纯谓:"其性又善利痰,治肺中痰饮咳嗽,咳逆上气".是陈张二氏均是禀<本经>,<别录>治咳逆喘息之义而阐发运用于临床耳.
牡蛎功用大致有二:一为潜阳固涩,二为软坚散结,而本草纲目言其化痰软坚,<本草备要>谓其"咸以软坚化痰,...止嗽敛汗".是牡蛎亦能化痰止嗽.综上,龚老认为二者合用,具有独特之镇咳化痰作用.起初只用于夜间及黎明时之咳嗽,认为平卧则痰涎易于上泛,咳嗽遂作,用生龙牡各15~20克于应服方内,结果不仅奇效,并睡眠亦自美焉.又用于内伤咳嗽,虚火炎上,咯痰代血,颧红面热,胶痰着于喉间,口干心烦,以生龙牡各20克加于所服方中,疗效亦如人意.更有一些外感咳嗽,表里寒热不清.睡眠饮食尚可,惟连连咳嗽,久久不愈.服常方总不见效,我们又欲用龙牡,然恐收住表邪,肺气益不得宣而咳甚,尝欲投又止,后思伤寒论柴胡加龙牡汤证,乃少阳之邪未解,热邪内陷热盛伤气之病机.复思徐灵胎有"龙骨敛正气不敛邪气"一说,乃试用于外感咳嗽之难愈者,具体方法是:止嗽散随证化裁,再加龙牡,居然心想事成,有效无损.余读此文不久,恰遇一病者,女性,年50余.患咳嗽吐痰,夜甚,痰色白,粘稠不利,舌淡脉弱,已多日不愈,遂用止嗽散加龙牡法,方用桔梗10,前胡10,荆芥6,炙紫菀,冬花各10,陈皮9,百部10,杏仁10,生龙牡各20,二付咳止,因白痰尚多,减杏仁,冬花加三子三服而安。

桃仁治咳之渊源及其机理


前以《长期咳嗽》一文介绍 龚士澄先生用桃,杏仁为丸治久咳之经验,实则桃仁治咳,渊源有自,梁·陶弘景〈名医别录〉即云:桃仁止咳逆上气。成书于唐代的〈食医心镜〉尚有单用桃仁治上气咳嗽,气喘者,其方系用桃仁三两去皮尖,以水一大升,和粳米二合,煮粥食。至于其理,明代缪希雍撰之《本草经疏》则曰:心下宿血去则气自下,咳逆自止。龚士澄先生更曰:古今治咳嗽喘息,大多非杏仁莫属,由于邪气先伤气分,即需杏仁之苦泄,继则伤及血分,痰瘀肺络,可致咳逆日久,愈咳愈剧,或昼夜俱咳无已时,此时则需用桃仁之通润。夫气者血之用,气行则血濡,血者气之体,血行则气降,用于阴虚劳嗽之外的一切久咳喘满,喉干胸痛,以及痰涎胶滞欲咳不出诸症,悉见显效。(桃仁富含油脂,滑痰利窍较杏仁为优)。
对于长期咳嗽,上气而喘,喉干口燥,胸透无异常发现,经年累月,多方医治无效者,认为系肺失润泽,气不肃降,兼有痰瘀内阻,津液难以上朝所至,服汤药事繁而功少,当缓图之。
用杏仁等量去皮尖,研细过筛,水糊为丸,每服五克,日2~3次,开水冲蜂蜜送服,待大便溏粘,知痰瘀已下出大肠,肺乃清肃,咳喘诸症遂逐渐缓解,是用其滑痰作用而下出痰瘀也

关于风咳的由来及治疗

风咳一名,最早见于《诸病源候论·咳嗽病诸候》:“风咳,语因咳言不得竟是也。”但终觉语焉不详,难以把握。而临床中有一咳证,其既不类于内伤,亦与外感有异,其表现之特征是,阵发性、突发性、反复性,久久难愈。且有一常见症状:就是咽喉、气道一旦有痒感,随即出现剧烈咳嗽,难以克制。以上症状颇符合“风者善行而数变”的特点。 今人遂以风咳名之。现代医学之咳嗽变异性哮喘与本证相似。其症状表现为:刺激性干咳,无痰或咳甚有少许黏痰,咽痒阵呛,乍看似从外感而起,但经久难愈,病程长,吸入冷风或异味气体,活动,情绪激动时可加重,舌质常呈淡红,苔薄或少苔,脉弦或弦细数,,故亦归于风咳一类。至其治疗,罗杜文先生主张以自拟 疏风止咳汤加减治之。临床上有一定疗效。可作临证参考。其方及加减如次:

疏风止咳汤”(炙麻黄、杏仁、紫菀、款冬花、五味子、炙杷叶、地龙、蝉衣、白僵蚕、苏子叶)为主方加减治
有肺阴不足者,加沙参、麦冬;有风燥者,加芦根、玉竹;
有痰热者,咯痰黄稠加鱼腥草、黄芩;
有久咳肺虚,肝木反侮,木火刑金者,加旋覆花、青皮;
有瘀血阻络者,加桃仁、当归;
有鼻塞、喷嚏者,加辛夷、苍耳子;
有咽痒、咽痛者,加金银花、射干;
有咳而遗尿者加羌活。


脑鸣论治


龚士澄先生谓:有人将脑鸣耳鸣混为一谈,说是不经耳,何以知其鸣.细问患者,则曰:鸣响之声源实子出于脑,即捂住双耳亦有轻雷之声,其声终日不歇,令人注意力不得集中,甚至健忘.诊其尺脉多虚,余认为为髓海不足所致.用:

山萸肉.沙吉利.熟地.制首乌.党参.麦冬.怀牛膝各10克,菊花5克,石菖蒲3克每日一剂,可在一周内见效.(山萸肉为不可或缺之药)

附:加味清震汤治脑鸣 (侯士林)

自拟清震汤治脑鸣。处方:升麻9克、苍术、生 荷叶各15克,加减运用:伴有头胀、脉浮紧者加天麻、芥穗各12克:伴有恶心,眩晕、脉浮数滑者加竹菇12克,半夏9克;伴有大便干、脉浮数者加川军:伴有舌苔黄腻而厚、脉濡或浮滑者加藿香、白芷各9克。上药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

按 余曾用清震汤合导痰汤治愈脑鸣,与此经验暗合。

清震汤,又名“升麻汤”。
  【组成】升麻、苍术各一两,荷叶1张。

带状疱疹 治分两途

《医宗金鉴·外科心法》“缠腰火丹”项曰:“此证俗名蛇串疮,有干湿不同,红黄之异,皆如累累珠形,干者色红赤,形如云片,上起风粟,作痒发热,此属肝、心二经风火。治宜龙胆泻肝汤。湿者生黄白水疱,大小不等,作烂流水。较干者多痛,此属肺脾二经湿热,治宜除湿胃苓汤。”
近代名医徐履和先生谨遵此法,临证多验,兹举两案:
案1,王某,男,67岁。
患者于一月前先是发热,额部出现水疱疼痛,继而额与面部均肿胀。皮色红赤,某医院诊为“带状疱疹”,经多方治疗,水疱虽已消退,但额鼻,眼泡,颧部仍然掀红灼热,又痛又痒,而且左眼内亦红肿疼痛,苔白边红,脉弦带数,用龙胆泻肝汤清泄肝火。
处方1:龙胆泻肝汤原方加连召。胆草 木通各4,5 生地15 栀子 泽泻 车前 当归 连召各9 柴胡2 黄芩6 生甘草3
处方2 雄黄膏外搽患处,一日两次。
经治两天,明显好转。原方调治而愈。
案2,祝某,男,39岁。
一周前右腋下起小水泡两颗,第二天即向前胸 后背及肘部蔓延,疼痛较甚,伴有恶寒发热,第三天在外科门诊,收院治疗。
诊得右腋下前胸 后背皮肤潮红微肿,上有密集水泡,呈带状分布,肘部亦有散发,部分水泡已化脓,痛如火燎,破后滋水淋漓;伴有寒热头痛,渴不欲饮,纳谷不香,舌苔白腻,脉来濡数,此为肺脾湿热蕴结肌肤,现成缠腰火丹,除湿胃苓汤主之。
处方1:除湿胃苓汤减肉桂。苍术 黄柏 陈皮 各4,5 赤猪苓 泽泻 栀子各9 白术6 防风5 川朴 木通 甘草各3 滑石12
处方2 雄黄膏外搽患处,一日一次。
四日后寒热退净,局部疼痛大减,流滋亦少,继按原方内服,后即痊愈。
按:外敷雄黄膏亦本《金鉴》而实源自《本草纲目》。纲目谓:“雄黄气味辛寒有毒,为治疮杀毒之要药,蛇缠恶疮,雄黄末醋调敷之”一般疱诊,单用即效。
小药三味愈重疾

经方之妙,实是不可思议.白术.茯苓,猪苓,医者无日不用之药也,而在<金匮>,却是一方,名曰猪苓散.其文曰:呕吐而病在膈上.后思水者,解,急与之.思水者,猪苓散主之.
猪苓散方:猪苓,茯苓,白术各等分,上三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如此小方,纵览古今医家,单用者少,.苟遇水饮吐证,也多以桂苓剂治之.而独用此方治大证者,未之见也.今阅得一医案,仅用此原方,便使一"医皆棘手,危在旦夕"之病者,一剂而愈.堪谓神奇.今且录出,以广见闻.
刘某,男,26岁.忽然患腹痛如刀割,腹胀如鼓,大便不通,大渴,床头用釜盛茶水,每饮一大勺,饮下不久即呕水,呕后再饮,寝室满地是水,据西医诊断是"肠套叠",须用大手术.病延至三日,医皆棘手,危在旦夕,余诊其脉,沉紧而滑,首用白术,茯苓.猪苓各五钱,水煎服一剂,呕渴皆除,大便即通.继用附子粳米汤,腹痛腹胀等证也皆痊愈.(湖南中医医案)


寒因寒用治冻疮


寒冬降临,是冻疮多发的季节,于是想起一则冻疮小方,药味不多,不过两味,(黄柏45克 白蔹20克。水煎外洗。)记得是从某一验方集中抄来,顺手疏与一冻疮患者的,此后来索此方者渐多,每届冬令皆然,俱云有效,于是开始留意,原来此方竟有些来历。其最早见于仁斋直指方之白蔹散。其曰:治冻耳成疮,或痒或痛者,黄柏 白蔹各半两。为末,先以汤洗疮,后用香油调涂。其后王肯堂之《证治准绳》亦有所记。惜其皆未言其理,按冻疮乃由寒冷所伤,理当温之。今以黄柏苦寒治之,其理安在?实则中医在处理冻伤方面早有成熟经验,凡遇冻伤,多不使其立即就温,而是用凉水频洗,使渐次发热通活而愈。(据云东北多以雪反复擦拭之)若骤进温热火烘汤泡,必致皮肤肌肉坏死,溃烂,甚或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此亦内经所说微者逆之,甚者从之之从治法。本方之用,其理与此相似,方用大剂苦寒之黄柏以从其寒,佐以白蔹以散结 消肿 止痛 敛口。共奏其功,是为寒因寒用从治之意。既是寒因寒用,浸泡之药汤亦不宜过温。又此洗法适用于冻疮未溃时,若已溃当遵直指方之法,为末撒患处,初溃及将愈时可用香油调末敷患处,方为万全。

麻黄汤治小儿遗尿

近时一网友发帖,言用麻黄剂后,病者常现失眠现象,欲询其理.予曾回言,此乃麻黄之兴奋作用使然,日本医者常用麻黄葛根诸含麻黄方剂治小儿遗尿,使之睡眠轻浅易醒,.盖本此理也,惜当时手边未握资料.皆印象之言也,深感意犹未尽,不足以取信于诸君也.今查得文字一段,公之于众,顺便介绍国人治遗尿验方一则,俾使知其本源,且有益于临床也.
其文曰:夜尿症:五岁左右之小儿患夜尿症,与麻黄汤获得良效.用葛根汤也有效,这主要是麻黄之作用.亦有12岁小儿使用之例.最初用于五岁患感冒之夜尿症,此患儿患感冒时小便频,每隔一小时一次.给予葛根汤感冒已愈,素患之夜尿症刚巧亦愈.如是,则进一步明确,用便宜之麻黄汤确实效佳.但这仅是其目标之一,另外尚能用于小儿夜寐不安.麻黄对夜尿症有效,可以理解为麻黄含有麻黄素,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又麻黄为兴奋剂,服之能治寐中恍惚,使之熟睡而不夜尿.虚证之小儿慎用.(吉村得二氏<汉方临床>4卷4号.)
按:以上乃日本医者运用麻黄汤之经验也,无独有偶,国人蔡化理先生,也有一用麻黄治小儿遗尿之方,名曰:夜尿警觉汤,方由麻黄,益智,桑螵蛸,石菖蒲组成,其释其理曰:遗尿症患儿大都夜间睡眠很深,难以唤醒,说明大脑皮质缺乏夜间排尿之警觉点,而发生遗尿症.麻黄有较强的兴奋作用.(服后常有失眠之副作用)与上述三药相配伍,具有强壮兴奋的功效.以促使大脑皮质建立和形成夜间排尿警觉点.从而治愈本病.观此,其显系受日本医者之影响无疑.另文中”尚能用于小儿夜寐不安”一语须留意,药之相反相成,变化莫测,可谓妙用无穷矣.
附:夜尿症
(日)田村嘉章
6岁,身高体重与年龄相称的男孩。主诉:夜尿。即使是白天在玩耍时或睡梦中也是点点滴滴的有尿漏出,短裤总是湿的。夜间更是几乎每晚遗尿。查体格一般,是一个好动的孩子,无神经质。似乎没有经常用于夜尿症的小建中汤或柴胡剂的指征。但诊为夜尿症是没有问题的,按照夜尿的治疗,应该考虑用八味丸,但综观这孩子的病情还是有一个疑问,令人困惑不解,即白天也有少量尿液漏出。后来还是在与其母反复聊谈中,从其母的一句话中受到启发,其母说:“这孩子 即使夏天也不出汗啊”。于是想到了葛根汤,决定与八味丸交互服用。运用葛根汤就是从“,必自下利,葛根汤,,,,”的条文中悟出的,下利既可发汗而愈,(此时是合病)尿汗同源,尿也是汗,若能让病者少少出点汗,是否也可以治愈呢?这是我当时不成熟的看法。于是使之交互服用葛根汤和八味丸,服用两周后,夜尿不再发生,只是在睡梦中略微有些出汗,其后两周间(合计四周)服药,夜尿病就完全好了,不用说白昼漏尿也痊愈了。(译自汉方临床)

按:关于运用麻黄剂治夜尿,日本医家多善用之,国内医家用者也不少,但其释义多从现代观点立论,认为:“麻黄对夜尿症有效,可以理解为麻黄含有麻黄素,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又麻黄为兴奋剂,服之能治寐中恍惚,使之熟睡而不夜尿”.而少从中医理论解释的。本文则是从《伤寒论》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的条文中得到启发,从汗尿同源立论,可谓善思,也别具特色,


自服半夏泻心汤的点滴体会

84年8月底,笔者偶因心情郁闷,借酒消愁,自斟自饮白酒一两余,(余素不善饮酒,此已为足量)饮后昏昏睡去。醒后感到口干舌燥,渴欲饮水。即购冰镇气水一并,一饮而尽,当日无事。不料次日进早餐时,进食不到一餐之半,即感气逆欲呕,饮食难入而中止进餐。继觉心下痞胀不适,午餐亦然。初不介意,认为偶患小疾,不难自愈。即取藿香正气水自服。初服觉腹中略舒,继则症状依然。如是者五日,症不稍减,至此始引起重视。细思酒乃生热助湿之物, 冰水系阴冷寒凉之品,二物相激,滞结于中,兼之气结在先,更难消散。中焦升降失常,胃气上逆,故见气逆欲呕,饮食难入。寒热互结于中,故见痞胀不适。藿香正气水乃辛温之剂,虽利于寒饮之消散,却不利于热邪之清除。方证不符,故难奏效。欲治此症,非寒温并用不可。遂急疏方如下:(9月1 日疏方)

半夏15克 干姜6克 黄芩9克 黄连4克 党参10克 枳实10克 炙甘草6克 一剂。

药尽头煎,半时许,即可进餐。二煎则诸症皆除。可谓复杯而愈。
本方是由半夏泻心汤加枳实而成。方用半夏 干姜辛温之品以驱寒饮,黄芩黄连苦寒之味以清酒热。何以要用参,草?数日饮食少进,脾胃已虚也。 枳实苦辛通降,破气消积,有除消痞满之能。是针对气滞痞满而设,故随方加入。意在提高疗效,使病速愈。此系由《温病条辨》小陷胸汤加枳实汤方悟出。由于方证相符,用药丝丝入扣,故收复杯之效。由此体会到:中医治病辨证最为重要。辨证不确,草率疏方,虽小疾亦难治愈。至于大症,重症,复杂之症就可想而知了。另外。仲景方组方精妙,疗效可靠,值得认真学习。

附:新案一则(不寐嘈杂)(半夏泻心汤)


陈某,女,60岁,因饮食不节,入夜吐泻并作,次晨自止,此后即夜难入寐,时现饥饿难忍状,须夜起稍进饮食暂安.凌晨三时方渐入眠.如是者已四,五日,症不稍缓,察其舌淡苔卜黄,脉细稍滑.以手抚其心下问其处有无不适,答曰:常觉闷堵不适,余曰:是矣,书半下泻心汤原方与之,
处方:半下12,黄连3,黄芩10,干姜10,炙甘草6,党参10,大枣4枚 一剂水煎服
临卧服头煎,嘈杂未作,夜眠安然,次日尽剂而愈.
按:经曰:胃不和则卧不安,此证乃由吐泻伤及脾胃,升降失司,余邪留聚胃脘使然,病者心下痞闷不适,为辩证关键.无须一味安神药而自能寐,时现饥饿难忍状,实即嘈杂也,丹溪认为此证乃胃中有痰有火.方中之半下芩连已寓其意,无须另为加味,药仅7味,价不足两元,一服而不寐,嘈杂,痞三证皆除,皆经方之力也.

舌诊不可尽凭

观舌诊病,舌苔则白寒 黄热 腻湿 滑痰,舌质则红热 淡寒(虚),较之脉诊之指下难明,似更直观易辨,故不少医者,多重舌诊而略其余.而不知舌诊亦时有差误,不可尽凭,前曾发<舌苔黄腻非必皆是湿热>一文论之,仍觉不能尽意,近阅清医王秉衡医著,知其早有论述于先,且较详全,:其曰:淡舌白苔,亦有热证,黄厚满苔,亦有寒证,舌绛无津,亦有痰证,当以脉症便溺参勘.又白苔食橄榄即黑,食枇杷即黄,灯下看黄苔,每成白色,又曰:舌虽可凭,而亦未尽可凭,非细心审察,亦难免于误治矣。.以上数语,非久经临证,断难有此体悟,尤其提出舌诊当脉证互参,二便同勘,以补舌诊之不足,难能可贵.学者当留意之.
舌苔黄腻非必皆是湿热

临床见有黄腻舌苔,以湿热辨之,治以清化,人皆知之.而由气虚运化失司致湿阻不化所致者,则知者不多.今举章叔赓先生医论一则.为医者开一思路.于临床或有所补焉.
黄厚腻苔,不一定是湿热实证,其中也有气虚运化失司而致湿阻不化的,有些苔黄厚腻的患者,舌质一般,脉滑口苦,胸腹闷胀,纳少,溲黄等,似为实证,医用苍术,厚朴,芩,连,车前等苦寒燥湿药达数月,苔仍如故;但细辨之,必有一二虚证,如脉虚软滑,舌胖,黄腻苔中有裂纹,胸腹虚胀,喜温.便溏等,改用补中益气,香砂六君等加减治疗,服后胸腹反觉舒适,苔亦渐化,盖亦塞因塞用之法也。



舌红无苔未必是阴虚津亏


舌红无苔,甚或现裂纹,通常皆主阴虚津亏,以滋阴清之法治之。然亦不可一慨,而论。余曾治舌红无苔少津且有裂纹证属阳虚水停之病者,用温下水饮法治之得愈。兹述如下:
中脘留饮
患者,陈XX,女 ,56岁,职工家属。79年11月31日原籍来我处求治。主诉:腹胀纳差近两年。今年7月病情加重。每天下午3时许,全身发冷,口中流清酸水半碗至一碗不等。至晚上7时许始全身发热而吐止。平素畏寒,口干舌燥,不欲饮水,饮则随饮随尿。大便干燥,数日一行。在原籍多方治疗未效。查:患者腹部胀满,有明显振水音。舌质红少津,有裂纹,舌中部有白燥苔。脉沉弦滑。症属脾阳素虚,健运失职,致停饮中焦,留而不去。治欲温下水饮,大黄坠附子汤合苓桂术甘汤化裁。处方:生大黄12克 制附子12克 细辛5克 云茯苓30克 白术30克 菖薄15克 嘱服3副
76,12,3日二诊:据述:服上方一剂后,恶寒即止,口中流清酸水变为略稠的痰涎,量也减少。服用第二剂后,大便通下,量甚多,且有恶臭。所下之物,初为如墨汁状的黒水,内挟坚硬的宿粪,后渐变为黄水挟较软的大便,诸症递减。现恶寒吐水均止。食欲好转,口不甚干。舌质红有津苔润,脉沉弦。高年之体,攻下不可过剂,中。嘱停药观察。
12月5 日三诊:停药一天大便已转稀黄,无水液,诸症均瘥。唯胃纳虽好转而仍欠旺。拟健脾化湿平剂以巩固之。苓桂术甘汤合二陈汤加味:处方:云苓30克 白术30克 桂枝12克 甘草6克 半夏12克 陈皮12克 菖蒲15克 生姜三片 三剂

药后纳食转佳,患者拟回原籍,书六君子汤以善后。
按:本症辨证用药难点在于,水饮内停而又同时伴见口干舌燥,舌质红干有裂纹,大便干结等阴津亏少现象。若用阴柔之药,必不利于水饮的消散,用温热之药,又虑更伤阴液。笔者认为,水饮停聚于中,阻遏阳气,水津不能四布,津不上承则口干舌燥,舌红津少舌裂等证;液不下润则见大便燥结。治当温下水饮,水饮去,阳气复,水津布则诸症自愈。半年之疾,服药数剂而诸症皆平。
无独有偶,近在医药报发现一病例与余之病例大同,理也相似,以温下寒饮法治之得愈,堪谓双绝。摘录如次:
曾诊治一个80岁的老年妇人,素有冠心病历史,慢性心功能不全。在某医院住院治疗2月余,遍用中西药而病情日笃。患者形体消瘦,神志清精神差,喘促貌,端坐呼吸,不能自传身,双下肢重度浮肿,按之凹陷不起;纳差,食入即吐,腹胀如鼓,大便7日未解,曾灌肠数次而大便不下,现插胃管减压;舌质暗红,无苔,舌面干而少津,光如镜面,脉象滑实,重按无力。证属阳气衰微,水饮凌心,肺气失宣,肠腑瘀滞。而诊下病机重在阳气衰微,阳不化水,以致上凌心肺,下趋肌腠,阻于胃肠,腑气不通。当治以温阳益气,利水化阴,通腑泄浊法。药用:人参(另煎)10克,附子(先煎)10克,猪苓、茯苓各15克,白术10克,泽泻10克,葶苈子15克,桂枝10克,瓜蒌10克,郁金10克,厚朴30克,枳实10克,大黄10克,后入甘草6克,炒杏仁10克,大枣6枚,1剂,令煎浓汁,多次少量经胃管注入。
  方取参附汤、五苓散、葶苈大枣泻肺汤益气温阳,利水化阴,则阳气恢复,水饮退,脏腑运化有力,再佐用厚朴三物汤直逐肠腑积滞。次日再诊,病人喘促大减,肿胀明显消退,排7次臭秽稀黏大便,腹胀顿消。上方减厚朴为10克,改大黄为酒制5克,与药同煎,再进2剂,病人腹胀全退,大便每日1行,喘促基本平稳,可平躺,可自行翻身,下肢水肿明显减轻,能进少量饮食,无恶心呕吐,舌质转为淡红,湿润,舌面有淡淡薄白苔,此乃阳气渐复,水饮渐退,阳气蒸腾水液,津液已布常道。上方去枳实,厚朴,大黄,加麦冬10克,五味子15克,以益阴载阳,复元善后,前后以前方共化裁20余剂,病人生活能下床自理。(中国医药)



亦谈腻苔主阴虚

苍天先生发腻苔主阴虚一文,提出如下见解:
1,阴虚不必夹痰湿食浊之邪即可见腻苔.
2,阴虚出现腻苔多见内伤杂病,且为阴虚火旺,临床表现以阴虚为主,而少有痰湿食浊内侵的表现,甚则无,仅见舌苔腻,
3,通过治疗可以帮助修订诊断,若按常法治疗无效, 腻苔不退, 改用滋阴法治疗后, 腻苔反而消退者,可以认为是阴虚所见之腻苔。
近日翻检读书笔记,有一段摘记可印证此说,录之如次:
大凡内伤久病,苔脉相比,脉尤重要,曾治一气喘病人,七八日但坐不卧,喉中痰声吼鸣,舌苔厚腻满布,前医迭进小青龙.三子.平胃之属无效,势已濒危,切脉时右尺动滑如驶,搏动很特殊,而且看到化痰定喘药遍投无效,因投大剂复脉法,如阿胶,龟版.二地.五味类养阴纳肾以治下,参以肃肺化痰之品以治上,初也缺少把握,不料当夜喘平得安卧,第二天腻苔全退,转为花剥,舌露光绛,始悟其人本质原属阴虚火旺,由于平素吸烟过多,又因连日张口呼吸,浊气上逆,以致出现腻苔.如不细加审察,必作一般痰湿论治矣.近人程门雪也说:时病重苔,杂病重脉,如肺痨病而见腻苔,并不妨碍用清养肺金的方法来治疗.但在用药时要清灵一些,避免过于滋腻,或在清养剂中,稍加陈皮竹沥半下等调理,如见腻苔而用术.朴之类苦温燥温就不妥了.
综上,腻苔可见于阴虚证,已如上述。但终是变而非其常也。既非其常而曰主之,恐无指导意义。不若说阴虚也可见腻苔较为准确。(或曰腻苔非必皆主痰湿)正如文中所言——阴虚见腻苔从根本上反映了中医识证的常与变。即在分析症的临床意义时,既有一般规律的“常”,又有特殊变化的“变”。



李士懋说脉诊

李士懋说:脉诊,在疾病的诊断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若用数字来估量,诊脉在辩证中的权重约占50%~90%。若诊四诊的重要性,当以切诊为重,切诊对一个完整的辩证四要素的判断,起着重要作用。
我们重视脉诊,但也不赞成盲目夸大脉诊作用。有一部分医者诊病时不需病家开口,仅从脉诊收集病情信息。一诊脉便滔滔不绝地叙述病人的症状,随即处方用药。常使病人连连点头,佩服得不得了。而笔者看病时,也常遇到有些病人,不叙述症状,上来就让你摸脉,让你讲病情,费半天唇舌给病人解释后,有的拂袖而去,有的硬着头皮开始讲自己的病情,描述常不够细致。对一诊脉便述病情的大夫,我非常羡慕,曾伴作患者去偷艺,所见多是说了许多症状,其中包含一两个正确症状,闻及病人便连连点头称是,其实并未直指病人疾苦,一个症状可见于多种脉象,一种脉象又可见多个症状,难于单凭脉诊就能准确描述出病人症状。《脉学辑要》说的好,“安可以万变之症,预隶于脉乎”。不可否认,根据脉诊,确可推测出部分症状,随医生经验多寡而异。但把脉以脉定症作为一个普遍规律则是不可取的。更有甚者,一诊脉便能说出西医诊断,如肝炎肾炎,冠心病等,还有一诊脉就诊断肿瘤,并振振有词的描述有几个肿瘤,有多大,在什么部位。我自愧不如,也不信,疑其哗众取宠而已。真理跨越一步就变成谬误,夸大脉诊的作用,不是弘扬中医,大有糟蹋中医之嫌。
按:李士懋,河北名医 ,有关脉诊,多有争论,此论较中正可法。






龚士澄谈旋桔二陈汤

龚士澄曰: 临证用药,犹如行文作画,须有创意.有成方可循者,还须讲究贴切病情,因人因时酌为出入,务使中肯,方为师古而不泥.<温病条辩>杏苏散,温散风寒,化痰宣肺.主治外感咳嗽,气逆痰稀,鼻塞头痛诸症,往往不尽人意.余减去苏叶姜枣.保留前胡 杏仁 枳壳 桔梗 茯苓 半夏 陈皮 甘草,加旋复花下气消痰,代赭石重镇降逆,通治无表证之咳嗽稀痰咳嗽顽痰,胸膈胀满,或噫气,结气,及常年咳嗽时轻时剧者.对慢性支气管炎尤为适合.或问:方中含二陈汤可治稀痰是矣.缘何又能治顽痰?此是从柯韵伯"旋复半夏作汤,调代赭末,治顽痰结于胸膈,或痰沫上涌者最佳"之说得来.运用.本方不是一时加减之剂,屡用有效.
歌曰:杏苏枳桔二陈前,除却苏叶加赭旋,
稀痰顽痰皆可治,韵伯妙剂方中含.





治梅核气宜配合精神转移法


龚士澄先生治梅核气,善用逍遥散加玫瑰花,绿萼梅,代赫石三味治之,以逍遥散舒肝解郁,养血健脾,玫瑰花能解胸闷及气机不畅,一味泡酒饮之,即治咽感异常之症。绿萼梅有除咽喉间如炙脔之作用。代赫石镇逆平肝,治噫气,属降药,与柴胡之升相反相成,调人体升降之机。使本方疗效更为可靠。本症多为情志郁结,肝胃不和痰凝气滞阻于咽中而成,其见证如次:
1,自诉咽部有梅核样梗阻,咽之不下,咯之不出。似可随时移动或固定不动。
2,咽喉不红不肿不痛,饮食可顺利而下
3,情志忧郁时加重,心情愉快时消失或减轻,
4,可兼见噫气频频,胸间气塞难通之感。
5,若以压舌板接触咽喉,可不引起恶心。
在治疗上,除用上方外,每配合精神转移法。如其治於某案,在服用上方同时,用琥珀末少许,置涌泉穴上,外贴胶布,令7日内不得脱落,并嘱曰:“落则必生痈疽,痛彻心肺”。一周后来诊。患者只注意脚底变化,已忘却咽间之病。次如治病者李某,在服上方外。另以皮内针一根,剌留足三里穴,外护胶布,左右轮剌,三日一换,不许移动针环,如此则行走艰难,惟恐裤管摩落,迫使其注意力转移,前后服方十剂,钍剌四次,其证自除。

歌曰:梅核治用逍遥散,赭石玫瑰萼梅添。
精神转移法当配,临症方知效通仙。

两年呃逆,一剂竟愈


江某,男,58岁。自诉:呃逆二年余,反反复复,近三月来呃声频繁,每小时发作数次,夜间不得休息,多方治疗不愈。刻诊:呃逆时面红气急,气短不足以息,胃脘不适,若呃逆不出而憋于咽,则有窒息感,舌淡,苔薄略黄,脉迟弱。辩为中虚痰饮证,治用降逆和中,旋复代赭汤加味:旋复花 代赭石各9 红参6 清半夏12 炙甘草9 生姜15 大枣12枚 竹茹 陈皮各50 蛤蚧一对。6剂,一日一剂,水煎2次分三服。药用一剂,即电话告知:其呃逆被控制,二诊:自从服药一剂至今,未再呃逆。要求继续治疗,又以前方药量减半6剂,以巩固疗效,之后,一年后相遇,其曰:一切尚好。(王付)
按:本案方实即旋复代赭汤与桔皮竹茹汤合方加蛤蚧也,二方皆是治呃逆要方,加蛤蚧以补肾纳气是本方特色,须知呃逆一证本与肾相关也,正如林佩琴氏在论述本证机理所言:呃逆症,气逆于下,直冲于上,由肺胃气不主降,肝肾气不主吸故也。

多读医案,绝胜于随侍名医
___古今医家论医案研读

古今医家十分重视医的学习,兹举数家言论如次:
清代医家王燕昌:
先论读医案之重要,他说:难治之证宜多看治验多备妙方:难治之证,如中风,中寒,中暑,中痰,中气,五厥,五绝,疵疠,小儿惊风,闪胎,难产,恶露不下,飞疔,走瘊,金疮,汤火,跌打,霍乱,痧疼,皆急证也.须有必愈速效之方也.又如咳嗽,诸痰,吼喘,痢疾,肿臌,吐血,遗精,虚劳,疝气,淋痿,不寝,怔忡,癫狂,耳目,喉鼻,噎膈,痞块,瘫痪,调经,保胎,产后,乳证,儿科,外科多难速效,务必有能愈之法也.苟不多看各家医案,予制秘传妙方,但于临证之时,录用不自信之汤,丸,膏,丹,而欲愈此迫不急待之急证.百治未愈之痼疾,不可得也.
次论演练之法,其曰:古名家医案,皆其临证得心应手之言.观其诊治方药,不袭古而愈病,皆食古能化者也.善观者,掩其方而参其脉证,自酌一方,然后比较于彼方,自能长进.并曰:苟非多观医案,以一已有限之心力,临无穷之变证,有束手无策时矣.


当代医家朱进忠说:
我劝大家读一读古代医家的医案,医话.因为古代的医案医话中,主要是写各个方面矛盾处理的方法和过程.在这个问题上,尤其是疑难,复杂,危重的疾病为突出.因此要想学好治疗疑难,复杂,危重疾病的治疗方法,就得学习医案,医话.


近代医家程门雪说:
医书论证,但论其常,而兼证之纷淆,病源之递嬗,则万不能条分缕析,反至杂乱无章.惟医案则恒随见证为迁移,活泼无方,具有应变无穷之妙.俨如病人在侧,馨咳亲闻,故多读医案,绝胜于随侍名医,直不啻聚集古今无限良医而相晤于一堂,以上下其议论,何快如之.
近代名医赵守真说:“医案,乃临床经验之纪实,非借以逞才华尚浮夸也。盖病情变化,隐微曲折,错综复杂,全资医者慎思、明辨、审问之精详,曲体其清,洞悉病服何药而剧,更何药而轻,终以何方而获安全,叙之方案,撮合法度。俾读之者俨然身临其证,可以启灵机,资参证,融化以为己用。”

温疟治验

患者,孙XX,男49岁,病史:高烧十余日,体温波动在39度以上。白血球计数偏高,(1,5万左右)西医会诊疑为“伤寒”。用输液杀菌及诸退热法而热不退。邀中医会诊治疗。82年3月13日初诊:症见发热而不恶,周身骨节疼痛,渴欲饮水,纳食欲呕,发病以来进食甚少。舌质淡红,苔薄黄,脉不洪不数,仅稍具弦细之象。《金匮》云:温疟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烦痛,时呕,白虎加桂枝汤主之。石膏45克 知母12克 粳米30克 炙甘草6克 桂枝6 克 沙参15克 太子参15克 两剂。3月15 日二诊:据述药后汗出如洗,体温降至37度2.身痛消失,纳食好转,唯尚感身体疲困,时有气逆欲呕之感。《伤寒论》396条云:伤寒解后,虚羸少气,气逆欲吐,竹叶石膏汤主之。上方去知母,桂枝加竹叶麦冬半夏各9克。嘱服三剂。药后体温渐至正常,诸症皆愈。




朱进忠经验用方四题


写在前面:朱进忠先生,山西名医,善治疑难杂证,平生著述甚多,其著《中医临证经验与方法》一书,为其临证治疗实录。读后发现有大量经验用方。所谓经验方,多是医者于临床中千锤百炼用之屡效的方剂,临床与证大合者多原方用之,少有加减,观朱氏用方,多本于此。今归纳四题,以例其余。



朱进忠的经验用方之一

1,沈××,女,29岁。2年多来,食管灼痛,吞咽困难。医诊反流性食管炎。。细审其证,除食管疼痛,吞咽困难之外,并见头晕头痛,胸满心烦,胸胁窜痛,纳呆食减,失眠健忘,口苦咽干,手足心烦热,腰背酸痛,舌质嫩红,苔净,脉沉细弦数,。治用补气养阴,理气活血。处方:沙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灼痛竟然大减;继服25剂,诸证大减,食管灼痛消失;服药20剂,诸证消失,果愈。
2,郝××,女,64岁。3年多来,胃脘、食管、胸胁疼痛。医诊食管憩室、反流性食管炎、溃疡病。特别是近7~8个月以来,病情更加严重,几乎无时无刻的疼痛,细查其证,除胃脘、食管、胸胁疼痛之外,并见其头晕头痛,失眠心烦,胸胁苦满,胃脘胀痛,纳呆食减,口干咽燥,昼轻夜剧,心悸时作,舌苔黄白,舌质红,脉弦大数,右脉大于左脉,面色萎黄。综合脉证,此乃气阴两虚,湿热内郁,肝木失达。因拟养阴益气,燥湿清热,疏肝活血。处方:西洋参10克,沙参2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胃脘、胸胁疼痛均减,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药2月多,愈。
3,吴××,男,32岁。 吞咽困难,食管疼痛2年多。医诊反流性食管炎。特别是近3个月来,疼痛尤为严重,不吃东西时仅仅隐隐作痛,吃东西时则灼痛难忍,有时咽唾液亦感疼痛。细审其证,除上证外,并见面色皓白无华,呈痛苦忧郁状,失眠心烦,头晕头痛,胸及食管均痛,夜间口干,舌苔白,脉虚弦滑。综合脉证,,乃气阴俱虚为本,气滞血瘀,痰湿不化为标。治宜补气养阴以培本,疏肝理气,活血化痰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及胸骨疼痛明显好转,其他诸证亦有所改善。继用上方1个月,诸证消失。
4,戈××,男,40岁。胃脘胀痛,纳呆食减,日渐消瘦3年多。医诊慢性胃炎、胃窦部溃疡。细审其证,胃脘满痛,烦热嘈杂,食欲不振,疲乏无力,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燥咽干,形体瘦削,体重35千克,面色皓白,舌质嫩红,舌苔薄白,脉弦紧而重按无力。综合脉证,思之:此气阴两虚为本,气滞血瘀,脾湿不化为标。治以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健脾燥湿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烧心嘈杂,心烦心悸.头晕失眠均减;继服上方26剂,诸证消失,体重增加。
5,郭××,男,成,胃脘胀痛,食欲不振,疲乏无力,日渐消瘦3年多。医诊慢性胃炎、胃窦部溃疡。细审其证,除胃脘满痛,烦热嘈杂,食欲不振,疲乏无力外,并见其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燥咽干,体瘦如柴(35千克),面色皓白,舌质红,舌苔自,脉弦大紧重按无力。综合脉证,思之:面色皓白者,气阴两虚也;久痛胀满者,气滞血瘀也;脉弦大紧者,气阴俱虚,肝木失达,寒湿不化也。治宜补气养阴以治其本,理气活血,健脾燥湿以治其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烧心嘈杂,心烦心悸好转,继服24剂,诸证消失。
6,张××,女,52岁。腹泻20年左右。医诊慢性胃炎、慢性肠炎。。细审其证见大便一日10余次,粪质稀溏呈不消化状,胸胁时痛,胃脘痞满,胸闷心烦,舌苔白,脉弦而大,左脉大于右脉。综合脉证,因拟补气养阴以扶正,疏肝抑肝以祛邪。处方:党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3剂,大便转为1日2行,他证亦减;继服上方10剂,不但大便转为1日1次,且他证亦大部消失。

7,梁××,男,65岁。食管癌手术后3个多月来,食欲一直不振,吞咽困难。医诊食管狭窄。食管扩张术后,虽然吞咽较前顺利,但却出现严重的食欲不振,胃脘持续的疼痛,胸满心烦,昼夜不能人睡。细审其证,面色皓白无华,神疲乏力,形销骨立(体重31千克),食纳极差,胃脘满痛,胸胁满痛,心烦失眠,按其胃脘部有明显压痛,舌质红,舌苔黄白,脉虚大弦滑。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为本,气滞瘀,实滞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消食导滞以治标。
人参1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胃脘胀痛,食欲不振好转;继服30剂,痛消失,食欲增加,精神好转,体重增加4千克,血色素增至13克。
以上七案,年令不同(29~65岁),病种不同,(有反流性食管炎。胃溃疡。腹泻。胃癌术后并发症),症状有异,治则除益气养阴相同外,又有理气活血(1案),燥湿清热,疏肝活血(2案)疏肝理气,活血化痰(3案)理气活血,健脾燥湿(4,5案)疏肝抑肝(6案)理气活血,消食导滞(7案)之不同。然皆同用一方,即:人参1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除人参一味。或易为党参,沙参西参外,其它药味药量皆未作丝毫变动。据此可知,此当朱氏经验用方,笔者曾用此原方治一反流性食管炎病者,取得极好之疗效。

诀曰: 二术参麦地青陈。棱莪柴荷夜交藤,
气阴不足血气滞。原方投之效自宏。



芪归丹精汤 六案共一方
——朱进忠经验用方之二

上文说到朱氏用方之经验,(朱氏又称加减一贯煎)此文再说其经验方芪归丹精汤。还是先看几则案例吧。
案1,薛××,男,65岁.冠心病,心房纤颤8年多。。细询其近半年来,心悸心烦尤甚,有时心跳有暂停之感,有时心前区刺痛,有时胸微满,精神、食欲正常。舌苔薄白,舌质微暗,脉虚弦涩结或数促兼见。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拟用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在学校一次上体育课的过程中,突然呼吸极度困难,难于维持而住院治疗。住院后,诊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治疗3个月,浮肿消失,气短好转而自动出院。出院后,除继续服用西药外,并开始邀请中医进行治疗,至今一直不见好转。审其除气短心烦,胸满胸痛外,并见其尚有头晕头胀,纳呆食减,脘腹胀痛,口苦咽干,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也;面色萎黄,气短乏力者,气血俱虚也。因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健脾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胸脘满痛,气短心悸均好转。
案3。贺××,女,50岁。1964年生第二胎后不久即经常感到气短乏力,但没有引起注意,其后即经常感冒,有时发现咯血数日,于是才到医院
检查。,确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心源性肝硬化。住院治疗1年多,虽然感冒、咯血等症已经消失,但腹胀、浮肿、心悸、气短、纳呆食减却不但不减反而加重。审其瘦削神乏,颜面、手足、唇舌均紫黯,下肢可凹性浮肿,腹大脐突,气短心悸,尿赤尿少,舌苔黄白,脉虚数促兼见结涩弦紧。综合脉证,当为气血大衰,气滞血瘀,水湿停聚。乃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除湿行水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人参10克,丹参3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大腹皮10克,香附1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服药7剂后,腹满、心悸、气短、浮肿均好转。继服上方60剂,腹胀腹水消失,精神、食欲大增,紫绀明显改善;又连续服药3个月,进药约70剂,精神、食欲几近正常,体重增加7.5千克,肺部瘀血消失,心脏扩大改善,并上班工作。
案4。和××,女,48岁。
5年多来,右上肢酸痛麻木,头晕头痛,健忘,时而突然昏厥。近3年来,视力日差。某医在普查身体时,突然发现右上肢血压不能测出,桡动脉不见跳动。其后又经呼和浩特,大同、北京等多个医院进行检查,确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并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后,诸证均有所减轻,但半年以后,情况又复如前。。细审其证,除头晕头痛,右臂酸痛麻木,视力下降,健忘之外,并见胸满胸痛,心烦心悸,肩背酸痛,下肢麻木,手足厥冷,舌苔白,脉右侧全无,左虚大。。综合脉证论之,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也。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10剂,诸证均减;又服药20剂,诸证大部消失,右脉沉细,左脉弦大;服药40剂,两侧血压均可测出,惟右脉仍较左脉为小。

案5,要××,男,59岁。2年多来,右臂麻木酸痛,头晕头痛,失眠健忘,胸满心悸,视力下降,右手桡动脉搏动日益减弱。某院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特别是近3个月来,不但上证不见减轻,而且日渐发现呼吸困难,胸满腹胀,甚至夜间突因呼吸困难而不得不坐起两三个小时才能继续平卧睡眠。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左心增大,左心衰竭。治疗1个多月后,呼吸困难明显好转,而其他症状却不见改善。审其除上述诸证外,并见两脉沉伏而涩,舌苔薄白。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以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人参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服药4剂后,头晕头痛,胸满腹胀,心悸气短等证均好转,继服上方4个月,药近110剂,诸证消失,双侧血压均能明显测出。
案6 姚××,女,52岁。阵发性汗出3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细审其证,每次汗出之前先感心烦心悸,继而烦热上冲,冲至头项则汗出,其汗或仅出于左,或仅出于右,很少出现全身汗出,此外尚见下肢轻度浮肿,失眠,舌苔薄白,脉虚而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气血俱虚也;弦者,肝脉也,寒也;细者,血虚也。合之于症,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化痰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党参10克,丹参30克,当归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柴胡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2剂,汗出减少,继服10剂,汗出消失,失眠、浮肿俱解。
以上六案,除3,5案略作加味外。余四案之药味剂量完全相同,未因各案之差异而调整药味药量。方中夜交藤一味,多为失眠一证而设,案中有些并无失眠见证,而仍照用不误,足见其为经验用方无疑。细审本方,所谓芪归丹精汤实即黄芪当归丹参黄精与一方(加减一贯煎)合方而成(减麦冬)且药量不变。二方之区别在于,一方为气阴两虚而兼气血郁滞者,此则为气血两虚而兼气血郁滞者,以此为辨。
诀曰:芪归丹精汤名标,加减一贯去麦调,


朱进忠治痰核经验效方
——朱进忠经验用方之三

何谓痰核?朱丹溪说:“结核或在项、在颈、在臂、在身皮里膜外,不红不肿不硬不作痛,多是痰注作核不散。”刘河间说:“结核火气热甚则郁结坚硬如果中核也,不须溃发,但热气散则自消。”二者阐明了痰核流注的表现和原因是因火气热甚郁结,,结核不散形成的如核状物,发生的部位在颈、项、臂、身之皮里膜外,无明显的红、肿、热、痛。治疗原则是消散痰热。朱氏据此理论。创制一方,试用于颈、项、腋下的淋巴结核,慢性炎症和臂部、下肢、躯干的脂膜炎,风湿结节、脂肪瘤等无红肿热痛的核状物,常常使结核好转或消退。有病例为证。
 案1 雷××,女,成。半年来两肩、臂发现20多个黄豆大的结节,两臂酸痛,持续低热不退,疲乏无力。经北京某医院病理切片确诊为脂膜炎。先用氯奎等治疗3个多月不效。
诊时除上述主诉症状外,察其结核皮色不变,按压时有轻微疼痛感,手心热,神色无异常,舌苔薄白,脉弦滑。证脉合参,诊断为痰热阻滞经络,凝结为核,方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连进4剂,结核有的开始缩小,上肢疼痛明显减轻,又继服20剂后,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又服30剂,以上症状及结核全部消失,数年来一直没有复发。
案2 周XX,女,成。3年多来,两小腿特别是踝关节附近,反复发生结节,开始为紫红色,以后紫红色逐渐消退,形成皮色不变的如杏仁或黄豆大的疼痛性结节,数个医院病理切片检查均为风湿结节。经泼尼松(强的松)、青霉素和中药凉血解毒、祛风除湿清热之剂等反复治疗无效,察其舌苔薄白,脉象弦滑。综合脉证,诊为风痰入络,凝结为核。乃拟上方7剂,10个月后来诊云:结核有的已经消失,有的明显缩小。乃续服用原方20剂,节竟大部消失,又连续服用40剂而愈。
  案3 麻××,女,成。数月来低烧不退,下肢出现广泛的出血点和结节,关节肌肉酸痛。××医院病理检查诊为嗜酸性肉芽肿结。通过激素治疗已经基本控制,但停药后又复发如前,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的中药治之非但无效,反而症状更加严重。经察舌苔薄白,舌尖红,脉象弦滑。余云:痰热阻滞,凝结成核之证。乃拟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上方递进,10剂后身痛、结节、出血点、低烧等竟明显改善,又续服20剂而症状消失。停药20天后,患者恐怕以上症状复发,又请某医以祛风除湿,清热凉血之剂治之,以上症状又复出现,但较前为轻,乃改为清热化痰.软坚通络之剂两月而愈。
以上三案均用同一方治愈,即:由钩藤30克,地龙13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10味药组成,惜作者未定方名。为便记忆,不妨以消核汤名之,痰热阻滞,脉象弦滑,为本病辨证要点。
诀曰:消核勾桑量最多,龙橼佛枳木瓜芍。
丝络连翘十克共。弦滑痰热细斟酌。





朱进忠妙用痛风方

——朱进忠经验用方之四


上中下通用痛风方乃朱丹溪所创,由苍术,黄柏,防已,胆草。桃,红,芎。南星,灵仙,桂枝,羌,芷,曲十三味药组成,原治痹证之一身尽痛兼寒,湿,热,痰,血之错杂者,朱氏善用此方而用于多种疾病。兹略举数例证之。

1,心肌炎
邹某,女,25岁,原患心肌炎,经治症除,近因感冒又现胸满胸痛,心悸气短,关节痛,痰多,经治感冒愈而上证不减,脉滑数促结并见。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苍术,黄柏,防已,桃,红,南星,桂枝,胆草,川芎,灵仙,曲,羌,芷各10
服药12剂,愈。

2,蛛网膜下腔出血
苏某,男,59岁,突感全身不适,说话困难,继而昏迷,半身不遂,医诊蛛网膜下腔出血。经治有好转,现证半身发僵,曲伸不利,口眼歪斜,失语,舌偏,饮水即呛,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各10
服药四剂,口眼歪斜及肢体活动几近恢复,继服40剂,愈。

3,面神经炎
贺某,男,40岁,右侧口眼歪斜5月余。医诊面神经炎,并见口苦口干,舌苔黄白,脉弦滑,寸脉尤甚,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各10
服药四剂,口眼歪斜明显好转,眼口亦能闭合,继以东垣清暑益气汤善后。
4,结节痛
郝某,女,59岁。10年来,常感疲乏无力,口干汗多,近四月疲乏无力日重,且伴咳嗽吐痰,平卧呼吸困难,胸满心 烦,纳呆食减,右臂浅静脉炎,结节性红斑,肺门淋巴结与腋下,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医诊结节病,现证并见咳而遗尿,头晕脑胀,舌苔白,脉虚大弦滑,先以补气养阴以扶正,理气化痰养阴止咳以除邪,药用生脉散十柴归芍味青陈夏芩菀。药尽四剂,胸满心烦,咳而遗尿证减,而咳嗽平卧呼吸困难,身痛,静脉炎依然,脉转弦滑稍紧,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曲:苍术,黄柏,防已,桃,红,南星,桂枝,胆草,川芎各10,灵仙,羌,芷各3。服药12剂,除汗出口渴外,诸证均失。
5,淋巴管炎
索某,女,60岁,左上肢内侧输液感染后发现一条红线一月,医诊淋巴管炎,并见左前臂内侧约如苹果大一片红肿疼痛,从腕至腋有一红线。按之痛,身微热,腋下,肘窝,颈部,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口干口苦,咳嗽,舌苔薄白,脉滑。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羌芷曲,余各10。
服药四剂,证减,继服6剂愈。

6,深静脉血栓形成
高某,男,55岁,左下肢肿胀疼痛一月。医诊髂股静脉血栓形成。左下肢从腹股沟至足部均肿胀疼痛。按压腹股沟至小腿内侧皆痛,左腿较右腿为热。且身热,(38,4度)舌苔白腻,脉弦紧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羌芷,余各10。外涂牛黄解毒片。
服药一周,肿痛消失,继服四剂,愈。

7,丹毒
郑某,女,29岁,10天前,突然出现两足大趾。小趾红肿热痛,医诊为丹毒。审其除两足大趾。小趾红肿热痛外按之有可凹性浮肿,身热,全身酸痛,舌苔白,脉滑数,
用上中下通用痛风原方减曲余各10。同时配用外涂牛黄解毒片。
服药三剂后,两足肿痛明显好转,体湿也降至正常。继服10剂愈。
以上数案,病种症状舌脉各有差异,皆用此方而愈,上三案全用原方,用量皆同。均为10克。后四案仅略为加减而已。
诀曰:苍柏已胆桃红芎。羌芷桂灵曲南星,
寒湿热痰血杂错。一方兼治妙法呈


日本古医家永富独啸庵论三工


提示:永富啸庵者,日本之古名医也,生于1732年,曾著有《吐方考》《囊语》、《漫游杂记》等医学名著,在日本医史中居有相当地位.近日翻阅日刊<汉方临床>,有其论述上工,中工,下工一段文字,其大要虽不出<内经>之旨,但却多有发挥,以其为外邦古医者,其论或有不合于今者,幸读来尚有兴味,且可增长见闻.不忍湮没,特译出公之同好.
啸庵曰:大凡病者百人,不治而愈者六十人.其余四十人,十人者虽治必死,十人者得治必活,十人者,不死又不愈,其命在于治不治之间.权衡属于医人者十人而已.识病鉴证如斯,始可与言医,是下工也.
我观世之为方技者,多是世家膏梁之子,不然则亡命轻猾之徒,失糊口文资,遑遽为医,是其心固不为拯人.故视富贵之人,则挠情从之如奴隶.视贫贱之人,则掉头避之如寇仇.不知病之治不治,死者与活者.其病自愈者,以为我活之,不愈而死者,以为当死之病,或至于寒热误治,使不治而愈者死之,其如斯者,不足称医也.医明断秀出于人者,焦心积思.三年可为下工焉.下工资既成,则当免去名利之心,我观世之为方技者,虽研精于药石经脉之间,其为则休咎相均,其故何




也?名利之心满于胸,得则喜,失则悲,悲喜交生,则其心不轻散则沉郁.以沉郁之心诊病,则脉浮者不得不沉,以轻散之心诊病,则脉沉者不得不浮,且深固之病,一方持重,暴疾之病,互方逐机,而欲得而不休,则心疑阻,则会机不能行.恐失而不休,则心躁竞,躁竟则可持重而数转.况欲名利甚者,知其不可治而治之,治之而不愈,则人不信,人不信则医不行,医不行则忧闷积于中,鉴病之机遂亡焉.遂不异乎夫亡命轻狂之徒,遑遽而为医者.医去斯诸累者,始可与言古医,是中工也.
下工之医,积思焦心,三年可为中工.中工之资既成,构思不休,积久忘物,犹佝偻丈人於蜩.遽然逢其源,则汗吐下皆中肯綮.是上工也. 上而难遇焉.余受汗吐下之方,试之于癫痫.痨瘵.喘息.鼓胀.膈噎之类数年,功不盖科,技不允于人,虽然,沈研感刻,忘思于荣辱,积年之久,经事之多,知死者不治者徐明,知死者不知者徐明,而治者不治者,在于目中.始信古人之技,不在既病而在未病矣.

(摘译自<汉方临床>第30卷第3号39页,标题为笔者所加.



香山牛月医案选三则

写在前面
香山牛月,日本之古著名医家也,其著<游丰司命录>为其医案总集,观其病案多用时方,诊病则详脉而略舌,因原书未得,特从转载于日刊<汉方临床>中选译数案,以领略日本名医风采,感受中日医学渊源。由于原著是用日本文言写成,今也以文言译之.以与原著风格相谐.


案一,大实有羸状

男子四十余岁,平素右胁有疝块,遇病即发,一日寒热往来,头痛甚且少腹急痛,病者亲煎橙皮服之,少腹痛减.唯余日晡潮热,头痛,盗汗,咳嗽等证,一医作疝治之无效.一医以橙皮破脾胃之气致内伤不足与补中益气汤反增满闷呕吐,饮食不纳,一医以阴虚火动治之,予滋阴降火,更增谵言妄语.一医按伤寒治之予发散剂,非特无汗,反增耳聋,唇燥咽干.口渴引饮.大便不通十余日,饮食不入三日,喘急短气,众医术穷.诊其脉弦数,察其面色青黑.耳轮焦枯,声音重浊,形瘦如柴,此乃天行瘟疫,畜热里实之证.前医治法皆误.当与竹叶石膏汤加枳实大黄治之.服两帖大便通,三帖下紫黑血一,二升,热势减大半.复与陶氏升阳散火汤,四.五帖而耳聋顿开,能啜薄粥.频服数帖诸证渐安.后用补中益气合滋血润燥之剂,往来加减,嘱其避房事,节饮食,阅两月平复如初.

案二,背寒如掌大

男子三十余岁,感风邪发热恶寒咳嗽,医投风药寒热止而咳嗽益剧,口苦不知味.背中寒冷如掌大.屡屡换医治之亦无寸效.羸瘦日加,诊其脉细数而涩,此脾胃虚寒痰湿仃聚致肺气不能舒展之候.与六君子汤加黄芪.防风.升麻.柴胡.木香.炮姜贝母,服十余帖背冷减大半.咳嗽少缓,口中知味.又服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下.贝母.炮姜.羌活.防风数十帖,前症悉安.
镇咳化痰用龙牡

案三。 头痛昼夜不休,

男子二十余岁,春末患头痛昼夜不休,屡屡换医治之,或以风邪,或以上热,或以食积,或以血虚治之俱无效.至深秋病益剧,且恶风寒,喜坐暗处.饮食无味,形体羸瘦,恶闻金木之声.诊其脉弦细而微,予谓曰:此病乃由其人素来脾胃虚弱,气涩不能上升头面所致.然医者或以表邪及上热,汗而清之使清阳之气更受亏损而不能上荣,且致表气不固而恶风寒.或以食积及血虚而消导滋补之,使脾胃受损益甚.经曰:病阳明者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喜坐暗处也.以恶闻金木之声且饮食无味之故,,疏与一方;四君子汤合升麻葛根汤加黄芪,当归,川芎,天麻,蔓京子服六七贴而头痛减十分之七,继服而诸证渐安,后更方服罗氏须气和中汤(方出名医类案)去川芎,细辛加天麻,调理月余而平复.

银翘散和元参

在《温病条辨》及现在刊行的其他教科书,辞书中,银翘散里不含玄参.但在《温病条辨》中使人认为本来就含有玄参的文字有四处.即是:
"十六,太阴温病,不可发汗,……发疹者,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丹皮,大青叶倍元参主之."
"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丹皮,大青叶倍元参方,即于前银翘散内去豆豉,加:细生地四钱,大青叶三钱,丹皮三钱,元参加至一两"

”三八,太阴伏暑,舌白口渴,无汗者,银翘散去牛蒡,元参加杏仁滑石主之“
三十九,银翘散去牛蒡子,元参,杏仁,滑石方,即于银翘散内,去牛蒡子,元参····”
若假定该方中有元参,就能够理解吴塘在银翘散“方论”中所论述的如下说法:“经谓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又谓:藏于精者,春不病温。又谓:病瘟虚甚死。可见病瘟者,精气先虚。此方之妙,予护其虚,纯然清肃上焦,不犯中下,无开门揖盗之弊,有轻以去实之能,用之得法,自然奏效,此叶氏立方,所以迥出诸家也。”
也就是说,吴塘是银翘散作为针对“春温”的处方而创制的。若认为用元参意在补“精虚”,上述文章的意义就能够理解。如上章所推论的那样的,银翘散有浓厚的“温热热变最速”和先安未受邪之地“的思想。若侧重于从“春温”上考虑就更易于理解。总之,若无元参,只可作为“风热在卫”的方剂看待;若有元参,就可以作为“春温在卫”的方剂看待。(译自《汉方临床31卷》




五苓散治带状疱疹
两位女性,均七十岁,其一人人中部出现疱疹,疼痛剧烈,另一人颜面,颈部,胸腹部,背部,右上肢(掌面,手背部的水泡特大,疼痛剧烈,)左下肢侧面出现水泡样疱疹,非常疼痛,右上肢肿胀明显,体温达38度9,且疱疹有波及漫延之势.我以前读过大冢敬节的著作,书中说,若是遇到带状疱疹,一定要使用五苓散,于是就迅速分别给予二人五苓散颗粒剂,每日10克,七日量.(早晚分二次服)
效果令人惊奇,从服药的当天,后者开始退热,前者第二天开始结痂,疼痛消失,数日后就痊愈了,后者也在三日后完全干燥,疼痛消失,五苓散治疗带状疱疹的奇效令人不可思议.这两个病例都是经皮肤科治疗无效,特别是后者,由于难以阻止病情发展,令专科医生苦恼不已.(摘译自<汉方临床>第28卷第10号)
按:五苓散治带状疱疹,日文刊物屡有报道,心窃疑焉,后于临床中遇一本病患者,试用五苓散治之,竟获奇效,现录于下,供同道参考. 患者,刘XX之妻,50余,腰间带状疱疹,局部热痛,伴有高热,用西药治疗数日未效,用五苓散加味治之,处方:泽泻30克 白术15克 云苓15克 猪苓15克 桂枝6克 连翘25克 三剂水煎服. 结果一剂热退,痛减,疹陷.三剂病愈.本方所加连翘一味,是我虑桂枝辛温,且患者体温又高,故加之以制其热.


五苓散治愈阵发性多汗症
(日)中邑义继
患者,男性,71岁。1991年3月7日,初发全身性多汗。至8月14日共发作三次,持续时间均在2小时左右。8月19日14时第4次发作,因汗出不止,频繁更衣,傍晚出现恶寒战傈,21时40分急诊。鉴于有脱水征象,给予补液和安定药。但回家后仍然持续多汗,8月20-30日住院治疗,其多汗暂未发。但经常出现欲欠不能及倦怠感等发作的前驱症状。8月22日晚在给予安定药的基础上并用自律神经调整药。9月3日,4日再次出现多汗,虽更方为自律神经调整药和谷维素,但9月5-18日仍然频发全身性多汗。考虑到汗多属水液代谢异常,9月18日给予五苓散,服药后第二天阵发性多汗消失,自今未复发。(摘译自第43次日本东洋医学会学术总会论文摘要)
无独有偶,国内也有用本方治疗多汗案例。可以互参。
江XX,男,34岁。1992年4月15日诊。自述患多汗症3年,尤以头面、四肢汗出居多,稍动则汗出如淋,亦无其它不适,虽多法医治而不效。刻诊。饮食、睡眠如常,无寒热之感,惟小便短少,舌淡苔白滑,脉浮。证属气化失司,水液外泄而致。治以化气利水,通利小便。处以五苓散:获苓、猪苓各30克,桂枝、泽泻、白术各10克。3剂后,汗出大减,尿量增多。继服4剂,竟获治愈。
〔按)《医偏》·汗云:“汗者,水也,肾之所主也。内藏则为液,上升则为津,下降则为尿,外泄则为汗。”可见膀胱气化不利,水液不循常道则可导致汗出。五苓散功能通阳化气,通利小便,用之正合病机。《四川中医》1994年03期

十五、汗出

王殿威医案:王某某,男,25岁,1980年6月初诊。自1978年患胸膜炎之后,便开始出汗,经过抗结核治疗一年后,胸膜炎已痊愈,但出汗却有增无减。白天动则汗出,夜晚寐则汗出,以后渐次增多,甚则身如洗浴,神疲乏力,极易感冒,饮食不佳,大便不爽,服中药达数十剂,有从阳虚治疗,用益气温阳,固表敛汗,服药后反增烦热;有从阴虚治疗,滋阴降火,固阴止汗测汗出愈甚。余诊其舌苔白腻,脉缓无力,辨证届湿阻中州,脾阳不振,中阳不得外达。治宜温阳化气,健脾除湿。方用:

白术10克,泽泻10克,猪苓6克,云苓6克,桂枝5克。2剂。
汗出十愈八九,再服2剂,三年之顽疾竞获痊愈。随访一年末见复发。(中医药学报1986;(5>,43)

按语:足太阳膀胱经主一身之表,为人身之藩篱,摄卫彻邪。今水湿内盛,蓄于膀胱,气化不振,则在表之卫气虚弱,失于固摄而见汗出。当此之时,务利膀胱水湿,复其气化,以振奋卫气,则不补气而肌表固,不止汗而汗自止矣。此经病治腑之法也。





冻疮的汉方治验

(日)福罗充雄

一进入十二月,象往年一样,门诊就有了不少患冻疮的病人.作为医者的常识,首先会将当归四逆汤或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作为首选治疗药.多年来我也是如此用药,直到昭和54年.但自我师山本严先生于54年2月在<汉方研究>上发表了"冻疮之汉方"的论文之后,就参考此方进行试探性治疗.深感此方较当归四逆汤疗效显著,今特将近期的几个病例报道如次.
1,关于冻疮
冻疮的详细发生理论及辩证论治,请阅读上述之<汉方研究>,还有山本先生的<东医杂录>.由于这些资料不在手边,只能将其要点摘记于后.
(1),病态.治疗方针
"冻疮有个体差异,有易患体质,见于瘀血体质且对寒冷反应敏感者.即对低温敏感易形成血栓者易患此疾.此类病者若被寒冷侵袭,微血管及毛细血管就扩张而造成瘀血,于是,各静脉血流仃止,血液开始在其周围渗出发生浮肿.并在其血流仃止的静脉里形成血栓,此血栓俗称为"冻疮种".血栓不久破溃,出现糜烂面,浆液外渗湿润而成为坏疽状.治疗原则是温经散寒法和活血去瘀法.
(2),治疗方剂
<活血祛瘀冻疮汤>
组成:当归,细辛,桂枝,白芥子,桃仁,红花,赤芍药,牡丹皮,牛膝,三棱,莪术,茯苓,白术,生姜,大枣,甘草,
(3),病例
1,渡X雅X,昭和39年生,男.昭和54年12月初诊.两足的拇指和中指红肿,无糜烂,用上述处方加减,至昭和54年,服药约5个月,至今冻疮未发.
2.中X美X,昭和34年生,女.昭和56年10月初诊.属湿多的类型,双足趾全部红肿.对此同样用上方加减,服药至12月末,因病愈而中止服药,服药约三个月.至昭和12月,因冻疮复发来诊,这次仅服药一个月就好了.今年(58年)一月,冻疮再次复发,也是服药一个月痊愈仃药.因不能坚持长时间服药,瘀血未能完全清除, 至令每年发病.不过症状还是渐渐减轻了. (摘译自<汉方临床>30卷6号)


铭刻于心的药方—竹叶石膏汤
(日)田春嘉章



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我的妻初产后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直被顽固的咳嗽困扰着。其咳嗽剧烈,声如从胸中的深处发出,咳则胸痛。总之是令本人及四邻都很讨嫌的那种咳嗽。我将麻杏石甘汤,越脾加半夏汤,小柴胡汤,柴苓汤,麦门冬汤等认为与治咳有关的阳证药方几乎都试遍了,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重。我感到已经束手无策了。只好请教我的老师小仓先生。先生未等我将病情述完,就马上说:“呵呵,这是竹叶石膏汤证呀。”我于是急忙回家立即煎了一服,并让妻喝下去。如此顽固剧烈的咳嗽,大约仅服下煎剂的一半时,咳嗽就竟然仃住了。此后每日服用一剂直至完全病愈,并且与咳同样痛苦的便秘也同时治愈了。此时愈加感到自己的技艺不精和老师的伟大。同时对藤平先生“治病如匙开锁,一丝不合则病不愈”的教诲铭刻于心。之后,我喜欢上了这个竹叶石膏汤,同时也成了我擅长运用的得意之方。此外,我认为本方含有少阳病的治疗原理,有清解的意思。不知是否?
(译自《汉方临床》28卷11号22页)

按:竹叶石膏汤见于伤寒论,主治伤寒解后。余热未尽,津伤气逆之证,古今方书亦多宗之。少有论及治咳者。而在日本方书,则称本方“主要用于呼吸系疾患,如流感,肺炎,支气管炎,百日咳,支气管喘息 肺气肿 肺坏疽 肺结核等”,这种中日差异,应予引起注意,适当借鉴,当可有助临床,提高疗效。


青风藤的妙用



中国的青风藤在日本称之为汉防已,笔者非常喜欢用本品治疗风湿病.少者十服,多者百服,其疗效非常显著.为
什么有如此好的疗效呢?笔者的秘诀的是大剂量使用.一般一味药1日的用量是35克(煎剂).即使方中加入别的药物其用量也尽可能不要减少,且可使效果更佳.当然也有少数患者引起副作用的情况,但利多害少.对人体没有太大的影响.笔者用这样大的剂量即便在中国也是不多的,在日本更是绝没有的事。现仅就笔者近十余年用青风藤为主组合的青风藤汤治疗难治的风湿性关节炎所取得的良好效果加以介绍.


(1)清风藤汤及其用法:
构成:青风藤30~45G。秦艽15G。寻骨风15G,何首乌30G。老人,小儿及体弱者可适当减量。每日一副水煎服。一般用本方的同时,还要根据症状加减。

(2)随证加减法

按照症状加减,
1.风胜型,即偏于风者。其疼痛上下左右游走不定。又无红肿者,早期患者多见。可选活,威灵仙,独活,防风等。
2.寒胜型,即偏于寒者,患者诉痛甚,手足拘挛,寒时特重,得暖后疼痛减轻。可选附子,桂枝,川乌,草乌,当归,细辛等为好。
3,湿胜型,即偏于湿者。感觉肢体重着,肌肉麻木。疼痛固定不移,随气候变化疼痛加重。可选加薏仁,苍术。希见草等。
4,热化型:即有热化的症状,局部红肿疼痛,口唇干燥。咽干欲饮者。急性期及活动期多见。可选加牡丹皮,生地,虎杖等。
5,虚弱型:身体瘦弱,肢体麻木疼痛,感觉迟纯,自汗浮肿者,可选加黄芪,枸杞杜仲。鸡血藤,刺五加,当归等,
6.根据病变部位不同而加药:例如头颈部加藁本,葛根,羌活等,上肢加桑枝,桂枝姜黄等,下肢加牛膝。木瓜,蚕砂等。背部加威灵仙,菖蒲等,腰部加徐长卿,狗脊等,若伴有心脏障碍可加丹参,毛冬青等。
7,治愈之后要调补气血。以巩固疗效。

(3)治疗效果及其副作用

本组180个病例。基本控制症状者(早期患者,肿消。功能恢复,晚期患者关节畸形及机能障碍不能完全恢复)24例。显著效果者(临床症状大部分消失)72例。有效者(症状部分缓和)66例。无效者(症状无变化)18例。有效率占90%。
本处方用青风藤30G以上者的主要副作用是,自觉发热(体温正常)皮肤发红,全身出现寻麻疹。以上反应一般持续2小时左右。即使不作处理也能恢复正常。初服药的患者虽然还可见目眩,恶心,无食欲,水肿。多尿等副作用。但至今未见有长期副作用者。为防止其副作用,可从少量渐渐增加,依个体的耐受性决定。或同时加甘草6克同煎,但这些只限于开始服药的数服中。之后当然就没有必要了。(摘译自《汉方临床》
说明:这是湖南中医院的作者谌铁民用日文发表于日刊的文章。

薏苡仁汤治下肢关节肿胀疼痛二例
(日)绪方玄芳


1,患者古OOO,64岁之女性。初诊:昭和57年12月23日。
现病历;昭和56年8月出现右足关节部疼痛,至昭和57年二月又发展为左足关节及左膝关节部疼痛兼水肿。昭和57年10月13日作关节穿刺并一直在治疗,但无效果。步行困难,不能端坐。体格偏高且胖,气色好,大便正常,食欲一般。舌苔薄白而润,脉沉弱,腹软,皮下脂肪中等。
局部所见:左右膝关节及左右足关节部肿胀疼痛,局部有热感。
治疗经过:开始使之服用桂枝二越脾一汤加茯苓,薏苡仁,炮附子33天,效果不明显。后变方为薏苡仁汤(指掌),分别以7日量,14日量,30日量三次给药。之后未再来诊,我想可能是无效吧。可是有一天,由这个患者介绍来的一位老年患者,也是膝关节部疼痛的,他告诉我说,他碰见住在邻近的古先生正以轻快的脚步走在街道上,感到惊奇,询之。说是您用汉方治疗好的。这时我这才知道取得了好的疗效,

2,患者,和O多O,68岁之女性。昭和56年5月26日初诊。现病历:数年前患右膝关节痛,患部中度肿胀,前内方下部活动时疼痛且有压痛。
现症,舌苔薄白而润,脉沉弱,腹软。局部所见:右膝部上下约15公分左右全周肿胀,局部无热感。从膝盖骨下端约三横指的内侧有压痛及运动时疼痛。
治疗及经过:给予薏苡仁汤十四日量分服。服后疼痛减轻,又持续服用上方三个月,疼痛完全消失。

,〈译自汉方临床30卷5号〉

按:薏苡仁汤出自《明医指掌》,由麻黄、当归、白术、薏苡仁、桂枝、芍药、甘草组成,主治手足流注,疼痛,麻痹不仁,难以屈伸者。临床多用于风湿性关节炎亚急性期以及将转入慢性期者。本方药物组成可视为麻黄加术汤与麻杏苡甘汤合方去杏仁加归芍。日医对本方较为重视,喜用于下肢关节肿胀疼痛诸证,且每获良效,兹再介绍日本汉方顶级名医大冢敬节及矢数道明运用本方的二则病例以证之。
1关节风湿病
一,60岁休壮之男子,约一年前开始,四肢关节疼痛,现以左右膝关节疼痛为主,但左侧较重。数日前,左膝关节注射药后,局部肿胀严重,疼痛不止,尚有足外踝骨处疼痛。脉浮,经常有紧象,腹部肌肉有弹力,腹直肌略紧张。与薏苡仁汤加桃仁防已各3克,15日量,服此方后行走一公里毫无疼痛,大体治愈。(大冢敬节。《汉方治疗百话》
二,浆液性关节炎伴风湿病
33岁主妇,于64年3月初诊。现症:右膝关节肿痛,因有积水,今次已抽水,诊为单发性关节炎。待至两个月后,左膝关节又肿,并已抽水,不久,左右腕关节也发生肿痛,诊为多发性关节炎。故投付肾素药后不仅面肿如盆,而且色黑。经多方治疗无效,于12月入院,要求进一步加强治疗。但不抱什么希望。
营养中等,面肿色黑,脉浮微数,苔白,腹力一般。无压痛,苦满和痞硬。于是嘱其仃用激素,给予薏苡仁汤。服用10日,病情好转三成,极为高兴。当仃用激素止痛,只服中药,症状曾一时性加重,有轻微性疼痛,但不久即渐渐转佳,未发生其它特殊不良反应。一个月后,病情好转八成,两个月后好转九成,为此表示感谢。前后服药六个月而痊愈。(矢数道明)



葛根汤加味方治嗅觉丧失症

(日)矢数道明



   田某,47 岁,女。初诊1981 年9 月。主诉5 年来嗅觉异常。体格、营养、面色均一般,外观呈健康身体,除脉弱外无其他异常,血压1 10 / 7 4mmHg 。腹部平坦,有轻度胸胁苦满;眼睑结膜充血,过去有过敏性鼻炎倾向。 1977 年冬患感冒,喷嚏,鼻涕不断,其后嗅觉丧失,5 年来对任何气味均无感觉。1979 年1 月曾用过颗粒状汉方药,一时似乎见好,但很快又失去嗅觉;也曾接受针刺治疗,情况也同样。其他自觉症状有肩、颈部剧烈酸痛,起立性眩晕,足部冷感,近来又有鼻内发干,有时出现痴皮。鼻粘膜较干燥、有痴皮形成而嗅觉丧失时,浅田派常用加味八脉散治疗,故笔者首先也投给了本方。服药10 日后嗅觉毫无改变,故又以肩、颈酸痛为主症,改用葛根汤加桔梗、黄苓、川芎、辛夷各39 。服此方10 日后,嗅觉与药前相较恢复了一半,曾担心仍属短期效果,但因肩、颈酸痛亦见减轻,故继续服药;结果嗅觉逐渐好转,进人翌年1 月后,好转速度加快,已恢复5 年前正常水平,能明确辨别各种气味。以后,即使患感冒,嗅觉也不再受影响。患者十分高兴,自觉地继续服药,至6 月下旬因未再发病乃停药。(译自汉方临床29卷8号)

译者按:此案因外感引起嗅觉丧失达5年之久。最终以治外感的葛根汤治愈,值得关注,由外感引起变症多年不愈,后终以解表治愈者国内也屡有报道,其如王付先生曾治一腰痛患者,五年未愈,断为风寒表证,用麻黄汤得愈,另一例则关节疼痛2年也以麻黄汤治愈,附案如次:

刘某,男,29岁,自诉腰痛五年余,时轻时重,重则不能正常活动,多次服用中西药少效,刻诊:腰痛,舌质淡。苔薄白,脉浮有力略紧,辩为风寒表实证,麻黄汤加味:麻黄9杏仁12。桂枝6 甘草3 杜仲10 三剂水煎两次分三服。之后年半相遇问之,服药后至今,一切尚好。(王付)

关节疼痛

邱某,男,2年前因感冒治疗后,自觉感冒病症已解除,可从此出现,全身关节疼痛,尤其上肢关节疼痛更为明显。多次服用中西药效果不好,刻诊,四肢及腰骶关节疼痛,手足温和,无汗,略有疲倦,舌淡,苔薄白,脉浮紧,辩证为太阳伤寒证,麻黄汤加味:麻黄9杏仁15。桂枝6 甘草3 川芎12 黄芪12。6剂。二诊,关节痛基本消失,全身仍有不适,又以上方6剂。半年后相告,病愈。(王付)


桂枝加芍药汤治愈阑尾炎术后40余年之腹痛

(日)矢数道明

患者,吉O长O,57岁之男子.公司职员,昭和57年2月11日初诊.体格,营养,气色一般.脉弱,血压不高,主诉:14岁时接受阑尾炎手术后后遗腹痛,总是治不好.当初因阑尾炎冷痛十日后才止,后来复发时作了手术,术后引起粘连,因持续腹痛,又作了二次手术,术后腹痛如故.虽屡经治疗,全然无效.疼痛时伴腹胀腹鸣.有压痛.,我认为这是<腹满时痛>的疝痛.遂给予桂枝加芍药汤治疗.服用一周后多年的腹痛减轻了.一个月后腹鸣腹胀消失了,疗效之好.简直难以置信,令人喜不自胜.二个月后来院复诊时体力腹力皆增强,血压.工作起来也不感到疲劳了,考虑本方对身体有益.决定让他再继续服一段时间(译自汉方临床)
按:桂枝加芍药汤,药味简单,竟治愈40余年之腹痛,的是令人惊赞,近读刘渡舟医案,也有一则患痢多年缠绵难愈的腹痛 病案,用此原方数剂治愈,与此案有异曲同工之妙,足证两国医者所见略同,案例可信。录如次:
王某某,男,46岁。患菌痢,未彻底治愈,缠绵变成慢性痢疾,每日少则三、四次,多则五、六次,排便甚急,不及入厕,便污衣裤,登厕后,又排便不爽,下重难通。大便不成形,有红白黏液。诉下痢以前,觉胃中有一物,往肠子里下砸,这时就必排便,急不可耐,伴有腹痛肠鸣等症。观其所服之方,寒如苓连,热如姜附,补如参术,涩如梅诃,尝之殆遍,迄无所效。切其脉沉弦而滑,舌红苔则白。辨证,此乃脾胃阴阳不和,肝气郁而乘脾之证。如误服寒药则先伤脾,误服热药则先害胃,脾胃阴阳不能自和,而肝脾又不能自调,致使病延多年不愈。治法着重调和脾胃阴阳,并于土中平木。桂枝9克,白芍18克,炙甘草9克,生姜9克,大枣12枚,服二剂,下痢减至日一、二次,照方又服两剂而痊愈。
又,本方加味对剧烈痛经疗效甚好。录日医案一则:
桂枝加芍药汤加味方治剧烈痛经

(日)矢数道明

   患者,九OO子,37岁,主妇.昭和57年2月初诊.体格,营养,气色普通,脉沉细而弱.血压:100/60.腹软弱,由脐傍而下,左右有抵抗,青筋暴露且有压痛.右回盲部有宿便样的块状物,触之有压痛.主诉:痛经和不孕症.近数月来痛经剧烈,月经期间原本有些疼痛,但在月经终了的次日爆发的疼痛更是剧痛难忍,约在2~3个小时内痛得颠来倒去,痉挛样的波状似的疼痛阵阵来袭.这样剧痛往往要持续2~3天,痛苦异常.曾经在几个大学医院妇科就诊,被诊为内膜异位或子宫瘤之类.经治未能使疼痛缓解.我认为是寒性疝痛样发作.给予了桂枝加芍药汤加川椒,人参,当归各3克,这个方子是与大建中汤的合方,即所谓的中建中汤.2月3日开始服药,2月11日来月经,难以置信的是疼痛竟没有发生,令人狂喜.3月份来经时也未发生疼痛,因完全无痛,心情很好,就停药了,4月份仍然完全无痛,体力增强。患者很是高兴,并说今后如再能怀孕那就更令人兴奋了.(译自<汉方临床>)


老年腹痛巧用桂枝加芍药汤

原氏,女,97岁。近二三个月,少腹隐隐作痛,常向其儿诉说痛楚,未引起重视,以为是慢性结肠炎,就给用了一段时间消炎抗生素,不起作用。后送进医院检查诊断为肠易激若综合证。给予西药调整治疗,仍然腹痛。于是求治中医。
刻诊:人不胖,很精神,特别是两目炯炯有神,完全不象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耄耋老人,且已近百岁。
老人一见面就指着小肚子说这痛。我查舌淡红,苔薄白,脉双关微滑有力,问吃饭如何?答尚可,但大便很少,不溏。腹诊,少腹左侧有不大的肠型鼓出,按之不痛。又聊了一会解放前的事,老人神志清晰,侃侃而谈,一点都不糊涂。真是令人羡慕。
看到这里我说此病好治,老人无大恙,此乃脾虚,肠中津少,便结不通,伤寒论中的脾约证,中医谓不通则痛,通则不痛,桂枝加芍药汤也。
处方:桂枝15g、 生白芍60g、 当归60g、 炙甘草30g、 生姜6片、 大枣12个,煎好加蜂蜜水当茶饮,一天一剂,共开了三剂。
其子看后问,取掉姜枣就这么简单几味药行不行?我笑了笑,说吃了再看。三天后,其子来告之,第一天吃后,大便解出二三粒羊屎蛋样粪便,第二天又解出大量,约一小盆粪便,小腹一下轻松多了,肚子也不痛了,老人很高兴。三剂药吃完了,看还吃不吃了,我说不用了,常给老人吃些香蕉,喝些蜂蜜水就行。(古道瘦马医案)
古道瘦马体悟:近百岁的老人,几个月的腹痛,就这么几付小药就解决了,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这个病治疗完全得益于张仲景的伤寒论。只要熟悉经方,走汤方辨证的思路,此证处理起来并不复杂。
少腹痛无其它证,虚则桂枝汤加芍药;实则桂枝汤加大黄,就这么简单,且芍药专主腹痛,此伤寒论明言也。此证需要注意的是,芍药用量要大,轻则不起作用。桂枝汤不但外可调和营卫,而且内可调和脾胃,此为正治。芍药既可缓痛又可润下,起到益脾调中除满痛,是为用阴和阳法,不可不知。再加大量当归和红枣养血润肠,增水行舟,安全妥当,不用担心老人虚羸。此法我常用于老人和虚者,无有不奏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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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加桂汤治顽固性头痛 中日互证

桂枝加桂汤治愈持续三十年的前额痛

(日)绪方玄芳


患者,前X繁X,54岁之主妇。昭和57年11月1日初诊。现病历,从25岁时患剧烈的前额痛。头痛发作时面部发热,此后不断进行各种治疗没有效果。
既往史:昭和40年,因宫外孕手术。现症,身材高大,易患感冒,眨眼欠佳,面赤,自汗,盗汗,剧烈头痛,(由前额至后脑部)鼻塞,口渴,嗳气,腹部发凉,便秘,夜尿两次,血压:124/80。(因高血压正在服用降压药),舌呈暗紫色少津,脉沉弱,腹软,小腹不仁,皮下脂肪中等度,下腹部正中有手术痕。
治疗及经过:以剧烈头痛及上冲为目标给予桂枝加桂汤,因有夜尿及小腹不仁,兼用八味地黄丸(颗粒药)。服用约一个月时,头痛及上冲明显好转,服用至两个月时头痛完全消失,又,夜尿多也得到改善。(译自汉方临床),
按:无独有偶,国内唐绍新先生也有一则用本方治愈顽固性头痛的验案,与此案雷同,录如次:
薛某,女,52岁,教师。1993年10月17日初诊。患者头痛6年余。现头痛难忍,部位不清,头内有空感,情绪欠佳,睡眠略差,不喜活动,头面四肢有轻度水肿,偶有心悸,小便清,大便成形,日2~3次,足跟隐痛,劳累后加重。舌淡苔白,根部微滑,中见剥脱,舌下有红色瘀点,脉沉微弦。西医各项检查未见异常,曾诊为神经性头痛、更年期综合征等,多方治疗无效。遂诊为阳虚头痛。投桂枝加桂汤。处方:桂枝15g,白芍12g,甘草6g,生姜5片,大枣6枚。3剂,水煎服,日1剂。3日后复诊,头痛大减,精神转佳,自言每次服药后觉有热气从丹田向咽、头部升发,须曳即止,颇觉爽快。药已对证,何须更方!以前方加川芎10g,鹿角霜10g,再服6剂,诸症霍然而愈。1995年3月6日追访,其病一直未再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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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泻心汤治口疮 河野 顺


患者,小XXX,65岁,女性.昭和55年10月初诊.口中不适,有白点.肿痛,不能正常吃饭,一周来只能吃流质.精神不佳,时感短气,体格中等稍胖,大便量少而软.心口部有痞塞感,无腹中雷鸣及噫气等.据<金匮要略>所载: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甘草泻心汤主之.以及<橘窗书影>卷之一所记:佐兵卫妻,年二十五六,产后数月,下利不止,心下痞硬,饮食不入,口中糜烂,两眼赤肿,脉虚数,羸瘦甚,乃与甘草泻心汤,服之数十日下利止而诸症痊愈.参考此而给与甘草泻心汤.五日后来电话称:服药后从第三天开始,口中不适及疼痛减轻,能吃普通食物,遂嘱其继服,连续服用两周,完全康复.(云梦摘译自<汉方临床>第28卷8号)

附:
赵明锐说口糜

素问气厥论曰:“膀胱移热于小肠,鬲肠不便,上为口糜。"口糜多因膀胱水湿泛滥胃肠积热,脾经湿热,日久湿热蕴结,化为热毒,循经上行,熏蒸口舌,腐蚀肌膜所致。
临床所见,除口腔舌尖有红白色糜烂点以外,多与大便的正常与否有关,有的患者,在发病时,大便干燥或稀薄,口糜好转后,大便即正常,另有的患者,则在平素大便燥结,口糜发作后,大便反而正常,其表现因人而异。进一步说明本证是由湿热弥漫于肠胃为患。
甘草泻心汤治疗本病有一定的效验,尤其是经久不愈,缠绵反复的,久服此方大多能根治。甘草泻心汤有清热,解毒,健脾燥湿和发散郁热的作用,对湿热郁久,蕴滞不消的口糜有良好效果。
又曰:甘草泻心汤治口舌糜烂效果甚好,此证多为湿热之邪蕴结于肠胃,久之,上则熏蒸于口舌,下则迫于大肠,引起口腔糜烂和大便失常,本方对于此病为治本之法。

张某,女,34岁,患口糜五,六年,曾用多种中西药治疗,都是暂时有所减轻,未能根除,其口疮利害时大便干燥,口疮好转后则大便正常。后服甘草泻心汤治疗,有好转,后连服30余剂,痊愈,数年来未复发。(赵明锐)





折冲饮加味治痛经(译文)
(日)岗 义雄

张OO,28岁,女,1980年12月初诊。患者毕业于台湾护理专科学校,一直作护士工作,五年与外国人结婚,并移居美国。病者到我诊所来时是晚上8时左右,主诉:自月经初潮以来,每次来月经,下腹部就会出现剧烈的疼痛,迄今使用西药镇痛剂但毫无疗效,经血暗红,有血块,因为婚后一直使用着避孕药,没有怀孕。今早起头渐渐痛起来了,以为可能是月经前兆.我试作腹诊时,患者就喊痛并试图把我的手推开,脉实。对此,我认为是瘀血,有必要用祛瘀活血法治疗,由于患者不愿服汤药,就给予折冲饮精制散剂一周量,嘱其回家后立即服用。
当时正好是12月初,患者正赶着回美国迎接圣诞节,等到次年一月末再次来台湾时,才得知他的用药经过:带药回美后当晚立即服了药,次日头痛就象抹去般的消失了,心里高兴就继续服完了药,上个月来月经时的剧烈小腹痛竟戛然而止了。为此患者对我表示非常感谢。 那时使用的折冲饮(当归 川芎 赤芍 桃仁 红花 丹皮 延胡 官桂 川牛膝)是1,5g,并加香附0,3g乳香 没药 白芍各0,2g,调合后作为一次量,让其每日三次服用。
(摘译自《汉方临床》29卷7号15页)
按:折冲饮出自《产论》,由桂枝茯苓丸和当归芍药散加减而成,二方均出自《金匮要略》。一方主妇女腹腔内有痞块,一方主妇女腹中小痛,二方加减合用主治因瘀血而致下腹疼痛、盆腔内疼痛。适用于痛经、骨盆腹膜炎、子宫内膜异位症、输卵管炎及子宫肌瘤等。本文作者据病者经血暗红,有血块腹痛拒按等辨为瘀血证应该说是正确的。所以取得了不错的疗效,说明运用本方治疗痛经当以瘀血型为是,学者临证不可误用。兹顺便介绍国内两则运用折冲饮治疗痛经的验案以互参之。
例一 李某。31岁,2000年10月4日初诊。患者自17岁行经时游泳受凉,开始痛经。后每次经来第一天腹痛逐渐加重。婚后产一女。痛经依旧,2000年初因打扫卫生受凉后,腹痛下坠,腹痛时必卧床加被。B超显示:子宫内膜异位症,经中西医治疗无效。查舌质暗红,舌下脉络迂曲紫暗扩张,苔黄腻,脉沉涩弦,治用活血化瘀,清热消肿,处方:折冲饮加黄柏。服4剂。二诊腹痛减半,原方加毛冬青,继服5剂。诸证皆除,为巩固疗效。每次经前服药7剂,3个月后仃药,后随访愈。
例二 唐某,34岁,诊断:子宫内膜异位症,经治疗仍经前腹痛,痛时口唇青紫,冷汗如珠,甚则翻滚不止,04年6月来诊,查舌质暗,舌下脉络迂曲紫暗扩张,苔白腻,脉沉涩细,皮肤甲错,弹性较差,折冲饮加红参 女贞子,服10剂,于经前10天开始服用,服后当日腹痛明显减轻,痛时仅半日,连用三个月经周期愈。(段燕君)
歌曰:折冲丹胡桂牛夕,桃红四物去地宜。
须知此方多化瘀,对证方能奏效奇。
清上蠲痛汤治持续二十余年的偏头痛
(日)绪方玄)

按:清上蠲痛汤,源自明·龚廷贤所著《寿世保元》。谓治一切头痛主方,不论左右偏正新久,皆效。原方由当归、川芎、白芷 细辛、羌活 独活 防风、菊花、蔓荆子、苍术、黄芩、寸冬、甘草组成,以生姜引子煎服。其配伍多为疏风止痛之品,轻清上扬。方中羌活、独活、防风、白芷、细辛、川芎、生姜散风通窍止痛;菊花、蔓荆子、黄芩清利头目;苍术祛风除湿;当归养血通络;寸冬养心安神;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以治风邪上犯巅顶所致的头面疼痛、目眩、鼻塞不通,舌红,脉浮数等症。方中恐风药性燥耗伤阴血,故佐以当归、寸冬,使药力不生偏颇,可谓组方之妙。本方在日本汉方界广泛用治各种头痛,并以剧烈而顽固性头痛为目标,报道不胜枚举,今举其一以例之.
患者,士O重O.四十岁之男性.昭和57年11 月15日初诊.现病历,从高校二年级起患发作性右侧偏头痛,其间就诊于K大学医院及O大学医院.均被诊为原发性偏头痛,称是由于血管扩张造成的.虽接受了治疗.只是总不见好.现症:体格中等,平素健康,睡眠差,烦躁,汗出(,全身),左前额痛.舌苔灰白而干,脉沉极弱,治疗及经过,便之服用清上蠲痛汤,四天后,如此顽固的偏头痛就消失了,患者说:汉方的神奇效果令人吃惊,使我重新认识了汉方.
(摘译自<汉方临床>30卷7号37页)



橘皮竹茹汤加柿蒂治难治性呃逆获效病例

(日)金 七龙
北岛敏光
前言
日常临床常见的呃逆,若不太严重,用憋气,饮冰水,突然人为惊吓等民间疗法或用镇静药,制吐剂等药物疗法就可轻易治愈。但是,由腹部手术后,纵膈炎症或肿瘤以及刺激呼吸中枢的脑炎或脑肿瘤等造成的呃逆,用上述方法治疗是很难有效果的,若不予处置,则易招至呼吸困难,全身状态恶化等,故需经常思寻对应之策。我们对此类难治的呃逆,至今按照中医辩证,用汉方治疗取得了非常理想的成绩。这里举出一个伴有食道裂孔疝的持续性呃逆,用橘皮竹茹汤加柿蒂取得极为有效的病例,并附若干看法报告如下。
1,病例
患者,64岁之男性,主诉:呃逆和食欲不振。既往史,昭和15年罹患疟疾。接受过外痔漏手术。昭和38年因疑似脑膜炎经内科治愈,同年集体体检被告知有食道裂孔疝,因无症状未予在意。现病历。昭和57年6月15日,因突然出现呃逆,用憋气,饮冰水等法治疗无效。还因伴有嗳气,呕吐,烧心,不能吃固体食物等,到附近诊所就诊,服用了镇静剂,制吐剂,也无效果。经胃透视发现食道裂孔疝。(图1)(略)6月21日,因呃逆不见改善被介绍到本院第二外科。经诊察,诊断为食道裂孔疝,准备作手术而住院。其间,因呃逆没有任何改善,食欲低下,失眠等,患者从精神到肉体都处于消耗状态。入院诊察后,按照我科治疗呃逆的经验,立即施行了横隔膜神经封闭,但是这个疗法只有约2个小时疗效,于是决定改换汉方治疗。
从呃逆,烧心呕吐,便秘等症状和凭舌诊舌质红而燥,苔黄脉数来看,这个呃逆辩证为胃热型,胃气上逆证,以橘皮竹茹汤加柿蒂作为煎剂使之一日三次冷服。处方:橘皮12G竹茹6G大枣18G生姜3G炙甘草9G人参4G柿蒂5G
上方服用后,第二天呃逆减轻,嗳气呕吐也消失了,夜间睡眠也非常好,但是从食后30分钟到一小时后还会出现轻微的呃逆,不过在服药5日后,呃逆完全消失。只是还残留食后的食道烧灼感,服药8日后这个症状也消失了。之后各种症状消失 ,食欲良好,体力恢复。

2-考察
呃逆病,西医的解释是:呼气终末横隔肌收缩,从而使之发生瞬间的吸气运动。中医又将呃逆称为哕病,认为是气逆上冲,胃气上逆而产生的症状。而且中医对呃逆的辨证,分为两个证型,胃寒型用吴茱萸汤加柿蒂。胃热型用橘皮竹茹汤加柿蒂治疗。
吴茱萸汤的药物组成是吴茱萸生姜人参大枣。吴茱萸作为散寒药抑制由胃寒引起的呕吐。人参是补气药,有大补元气,安神益智,健脾益气,生津的作用。大枣也是补气药,有补中益气补脾生津的作用。生姜是发散风寒药,用于胃寒的腹痛恶心呕吐。橘皮竹茹汤中之橘皮是理气药,用于嗳气吞酸呃逆,恶心呕吐,下利,便秘,胸腹部胀痛,等脾胃气滞症状。竹茹是利水药,此外有清热止呕作用。炙甘草是补气药,也有补脾益气的作用。二方共用的柿蒂是理气药,其治疗呃逆,即使单用本药为末服之也有效果。所谓理气意即“降气+行气”。故能调节气机,使上逆之气下降,流通而无仃滞。
本病例是一个典型的难治病例。但是,按照中医辩证论治进行正确的治疗,即使像本病例这样的器质性疾病也可以取得疗效。另外从我们目前的经验,就是对胃癌患者或开腹术后发生的呃逆,运用中医学的汉方疗法,也能取得优异的疗效。作为治疗呃逆的汉方药,还有柿蒂汤,干姜人参半夏丸料,调胃承气汤等,从药物构成考虑,柿蒂汤,干姜人参半夏丸料适用于胃寒型,调胃承气汤用于胃热型。(译自汉方临床)
按:本案论述详尽,且接近中医思路,值得玩味。




附:橘皮竹茹佐膏蛤,顽呃顿除
胡某,男,66岁。自诉:呃逆已两年余,有时一天数次发作,有时2~3天发作一次,屡经中西医治疗无效,刻诊:每次呃逆20余声,呃声无力,面部发红,困倦乏力,气短,气喘,腰酸,口干欲饮水,舌质偏红,苔薄略黄,脉浮弱。辨为胃虚热呃逆证,橘皮竹茹汤加味:橘皮,竹茹各48 大枣30枚 红参9 生姜24 炙甘草15 蛤蚧一对 石膏24,6剂,一日一剂,水煎2次分2次服。二诊:药用两剂。呃逆即止,自此未再出现呃逆,为了巩固疗效,又与前方6剂,三诊:呃逆未再发作,病人要求继续服用上方,复与3剂。一年后电话相告,呃逆未再发作。(王付)
按:此即橘皮竹茹汤原方加蛤蚧石膏也。或曰方中橘皮竹茹用量过重。实则是尊金匮方量换算而来。非止此二味,方中除人参量小外,诸味皆重于仲景它方,本案胃热偏胜,一味竹茹不足以制之,故增石膏清之。以其病久虚著,故增人参用量并佐蛤蚧,方中大量草枣作用不可忽视,本病现代医学称为膈肌痉挛,有甘以缓急之用。日医长谷川弥人曰:本方用大量甘草,妙法也。用少则不效。即是此意。此外,日本也有用本方治疗顽固呃逆的病例,可谓中日同理,所见略同,翻译如下:


四逆汤合芍药甘草汤治血管外科术后剧痛
四逆汤合芍药甘草汤治血管外科术后剧痛(译文)

(日)中村谦介

 病者S,昭和50年10月10日初诊.是一个52岁,面色浅黑,形体较瘦的男子.身高1,66CM,体重50KG.主诉:步行约20M时,左下肢外侧中央部出现疼痛.坐下按摩10分钟后疼痛可以减轻,但步行开始后又再次疼痛,必须反复重复上述动作才能继续行走.病者是跛行着来到诊室的.约从2个月前,发觉左下腿特别是腿肚的肌肉萎缩下来了.但疼痛的出现还是从今天开始的.现症是左下腿变细,不能触及腹股沟的大腿动脉跳动.下腿及足趾的皮肤色正常.安静时大腿小腿及足趾均无疼痛.据此,我认为这种间断跛行是由大腿动脉闭塞引起的.就介绍病者到公立医院血管外科治疗.经过血管外科的详细检查,发现有动脉硬化性大腿动脉循环不全及冠动脉供血不足,二者均需手术治疗.决定暂不考虑下肢循环不全,首先解决冠脉循环问题,遂于55年2月4日作了大动脉~冠动脉搭桥手术.手术后,术前存在的动则心悸的症状消失了.随即就出院了.但腿疼痛依旧,因残留有步行时左下腿外侧疼痛,待体力恢复后,于55年8月25日施行了左总股动脉与深大腿动脉间搭桥术,左腰部交感神经切除术.从左腹股沟到左膝内侧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瘢痕.术后不久,因为出现原因不明的腰痛及由于腓骨头部的压迫合并腓骨神经麻痹.感到很不满意.原先存在的术前左下肢疼痛也加重了.55年10月6日出院时虽然腰痛有所缓解,但在同月末左大腿瘢痕部位安静时也出现了疼痛.并伴有同部位的压痛.运动时更为明显.随着时日的增加,疼痛日趋严重.56年1月10日,病者带着从上述公立医院的治疗病历并依赖抗凝剂点滴再次来到我院就诊.患者的主诉是由于腓骨神经麻痹引起左第一趾骨背曲不能及足背部知觉异常,详情如下:

1,从11月时出现左足趾到趾跟发青,即使安静时也会出现难以忍受的疼痛.特别是第一趾甲根部发黑.只要轻轻触动也会剧烈疼痛.
2,从夜间11时到到早上3时左右,上述疼痛加剧,同时,左大腿内侧的长大瘢痕也出现疼痛,并影响睡眠
3,约步行20M左右大腿内侧瘢痕部及下肢外侧部出现疼痛.足部疼痛加剧而形成间断跛行.

   根据病历介绍,术后的左深大腿动脉用听诊器可以听到良好的血流音,基本达到了手术的目的,但足背动脉,后胫骨动脉功能不佳,可认为下腿末梢的疼痛是由血流不畅所致.只是大腿瘢痕部的疼痛原因不明.另外患者手术前不存在的安静时疼痛.令人质疑手术失当,虽然一开始就依赖点滴尿激酶,但在短期的观察中,上述症状几乎没有什么改善.

   1月12日深夜,大腿瘢痕部及足趾部疼痛难忍,来诊,所幸的是试用莨菪碱静注发挥了显效,静注结束时疼痛消失了.从用能使血管扩张的莨菪碱获得显效可以认为疼痛的主因是血管性的.但是这个效果只持续了2个小时,经口服用的莨菪碱片剂,消炎镇痛剂也皆无效.之后几乎是依靠连夜静注莨菪碱来维持.

   1月19日,天气寒冷,出现了腹痛,左下部瘢痕部痛,下肢特别冷,据此,给予了当归四逆加吳萸生姜汤.服用约一周无效.
   1月26日,腹候:腹力稍软,右胸胁苦满,腹直肌全长紧张,有点脐上悸.两下腹部有瘀血样压痛.舌上有干湿中等度微黄白苔,脉稍细硬,血压:170/100.根据以上情况曾想用柴胡桂枝汤合桂苓丸.但从冷感明显及两腹直肌紧张考虑决定用四逆汤合芍药甘草附子汤,(芍药,甘草各6G,干姜2G,附子1,5G)
   服用第一服药后,受牵连的脚内疼痛减轻了,即便用手揉按也是舒服的感觉.服用第二服药后,疼痛就整个轻快了.之后继续服用本方,原先由于过于剧烈的疼痛 被人们怀疑有人格缺陷的言论渐渐消失了.又,随着疼痛的消失,因为腓骨神经麻痹引起麻木担心解除了.令人讨厌的每天白天来院点滴尿激酶,夜间靜注莨菪碱的情况少了.但是如果白天外出,当夜就会疼痛.于是于2月中旬又来我院求治.决定还用原方,只是将附子由每剂1,5G增至2,5G.继续服用煎剂一个月后,现在情况是:

1.足趾发青消失,成为正常皮肤色.安静时不再疼痛.只是第一趾最尖端处触碰时还残留少许疼痛.
2,足趾部,大腿瘢痕部不再出现夜间痛.可正常睡觉.
3,间歇跛行虽与以前相同,仍是在行走20M时出现.但疼痛的部位主要在下腿外侧部,大腿瘢痕部,足趾部疼痛轻微.

(云梦摘译自<汉方临床>)


加味逍遥散治疗口周围皮肤炎
(日)小西 泰



这里报告的一则病例,是经四位专科医生诊治一年半未能治愈的皮肤炎,服用汉方竟极其简单的治愈了。患者是笔者自身,五十九岁,男性,昭和56年某天早上,发现在右唇下出现了约一厘米左右大体近似园形的红斑。当时仅有搔痒感,我想其原因可能是最近换了个新的剃须刀吧,可是仃了约一周仍是原样不见好转,于是就到第一个皮肤科就诊,医生说;“还不能明确诊断,可能是毛囊炎一类,总之需要用点皮质激素软膏之类”。于是开了点软膏,让每天涂抹器患处,一用还确实有效,赤色也消退了。一直用了几个月,只是还不能彻底治愈。仅仅是抹过软膏后很快消退,过后马上又出现红斑。这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红斑出现之前,先出现小丘疹,小水泡,然后周围发红。于是再求同一医师复诊,与其说诊断相同,到不如说诊断不明,说是毛囊炎吧,丘疹水泡却都出现在无毛的地方,想换个治法。于是推荐了一个副作用小的皮质激素和叫作呵达母(音译)的软膏,但是此类软膏非但无效反而病状加重,没办法,还是继续涂用原先的软膏。
七月,偶然读杂志《现代东洋医学。皮肤疾患集》,看到了岐阜医大的前田先生用加味逍遥散治疗酒渣状皮肤炎有效的报道。我的皮肤炎与之极为相似。从七月下旬开始服用精制剂加味逍遥散,一日10~15克。约一周间,发现发赤的地方明显减轻了。这令我一下子欣喜雀跃起来。这次说不定会有效呢。此后激素软膏递减每两天涂一次,三日一次,七日一次。八月中旬是最后一次涂膏。到八月下旬,顽固难愈的皮肤炎终于基本治愈了。现在是九月三十日,虽然还在服加味逍遥丸,但已经逐渐在仃药了。

关于加味逍遥散对皮肤病的适应指征,岗野氏在《汉方医学》2中指出:“本方用于因体力弱形成慢性的疹子,多为干性且搔痒感不强而又顽固难愈者”。松田氏在同书3中也说:“虚弱的妇人,贫血倾向,慢性过程分泌少,干燥有痒感者有效”。并建议与四物汤合方用之。细野氏在汉方十讲中也有这样叙述:“皮肤病对诸药不应,用之往往有效,妇人,特别是伴有肝郁者多有奇效”。因为本方适应妇人并有虚弱者,不能设想其能适应于身体健康且身为男性的笔者。是不是可以设想符合有阜岐医大前田氏所说的血瘀状态呢,如果试着将红斑中的小丘疹,小水泡用针挑一下就会出血。我想可能有毛细血管扩张--郁血--而至血瘀的情况。果真如此用驱瘀血剂效果应该不错的,如果用桂枝茯苓丸与小柴胡汤合方效果会怎么样呢?但是好不容易用加味逍遥散才取得如此疗效的我,不想换方。虽然我知道加味逍遥散经常用于慢性肝炎。肝硬化的治疗,并有一定的疗效。但却没想到用于我自身的皮肤病竟有如此卓越的疗效。在这里我要感谢前田先生。(摘译自《汉方临床》)



关于子宫肌瘤的三则译文


写在前面
:本文是日本医者藤田正泰先生发表于日刊<汉方临床>上的一篇论文.文中详述了其在治疗子宫肌瘤过程中参照中国医家的经验和体会,读来颇有亲切感.今特译出为同道增加一点见闻.

一,,汉方治疗子宫肌瘤之探讨
(日)藤田正泰

前言
我在汉方研究会医心堂诊所,治疗了两例相当于妊娠五个月大的肌瘤.其中一例缩小至相当于妊娠两个月即比正常稍大的程度,从缩小的程度看,肌瘤核也随之缩小了,在这个病例的治疗过程中,运用了治疗该病具有参考价值的一些观点,因此想通过病例发表于此,并加以探讨,希望得到同道们的批评指正.
病例
(1).U.L.47岁,初诊,昭和51年6月10日,既往史,剖腹产一次,刮宫二次,经过:十年前被诊为子宫肌瘤,有痛经,月经过多,最近因月经频发而呈贫血状态.数次劝其手术因惧怕而搁置,昨天还受到某医斥责:"在东京城里还没见过长有这么大的肌瘤".患者一年前曾和药店商谈,服用桂枝茯苓丸等药.从5月27日开始,持续出血至今.体格:身长150CM.体重:43KG.
现症:倦怠.头痛.肩痛,上半身出汗,足腰冷感,胃脘不适,二便一般,面色稍苍白呈贫血状,脉弦偏弱,腹力略软.右胸胁苦满(+),心下痞(+-).左脐下瘀血压痛(+).血压:128/76.其特异处是子宫底位于脐下三横指(相当妊娠五月个月大)触到大体如人头大的肌瘤.固定不移.不算太硬.
治疗经过:考虑到已持续两周出血的贫血状态,首先以止血为目的投与芎归胶艾汤,从第二周开始合用加味归脾汤,从初诊的20日到6月30日出血渐止,全身状态显著改善.此后的经过涉及五年多,详情难以尽述.今特根据腹诊将肌瘤的变化情况以图示之,并列出使用的主要药方.(参照图1)(图方略)
有趣的是,肌瘤一方面反复增大和缩小,同时又逐渐地缩小以至触摸不到.51年9月16日达到脐下六横指,而到52年1月6日竟然和初诊时一样,增大至脐下三横指.至53年7月,又达脐下6横指,,其宽度也变窄了.(如图所示)至8月10日.腹诊已完全不能触及.
54年2月1日再次腹诊,又可触及.5月16日进行内诊,其结果是,子宫如拳大而硬,约如妊娠三个月末大小.(因医心堂无内诊设备,之前未进行过内诊)9月26日腹诊不能触及,但内诊结果如鹅卵大(妊娠二个月末大)这时深切感到诊断肌瘤内诊是很必要的.
按:本案从初诊直至52年1月肌瘤缩小之际,没有使用化瘀剂,而是使用加味归脾汤,芎归胶艾汤,当归芍药散等补剂,或许是偶然现象,但颇值得关注.又,肌瘤完全消失是因为从53年2月方中加味了莪术及53年3月又加味三棱,其疗效是否与此有关呢,这个思路也值得探讨.一般认为,三棱,莪术破血作用较强.在54年1月.55年5月,9月内科主治医的血液检验(如图所示),有白血球减少,红血球小球化等现象.本例针对冷感使用了大量附子,血液的变化或许与此有关.55年1月以后,以加味归脾汤为主治疗,55年12月血液检查值又大体正常了.

(2).K.F,52岁(参照图2)(图略)
初诊,昭和55.6,26.既往:妊娠0
经过:本例十年前被诊为子宫肌瘤.劝其手术,因惧怕输血引起肝炎而拒绝.之后一直接受汉方专科医生的治疗并服用汉方药.同时经常到妇科检查,去年末经妇科直肠检查和子宫检查后被告知,腹部肌瘤增大.月经按月而潮,经期十天左右.量多.因此贫血显著,虽服用增血剂(铁剂),因药后胃部痞满而不能服足量.体格:身长154.体重49.
现症:疲劳,不眠.汗多.便秘.口渴.面色苍白,舌质淡红,无苔而润,脉弦,血压:130/80.呼吸困难,登楼梯益甚.腹力稍软,与例一一样,子宫底在脐下三寸,触及相当于妊娠5个月大的肌瘤.硬度稍软,不能移动.
治疗经过:初诊时因贫血明显.有疲劳感给予了加味归脾汤,7月10日三诊时气色好转,疲劳感消失.肌瘤无变化,7月17日,肌瘤稍增大.因临近经期,与芎归胶艾汤合方服之,从7月18日至26日经血量比平时稍减.由于全身状况好转,8月月经后以攻击肌瘤为目的,投与桂枝茯苓丸加三棱莪术别甲苡仁方服之,之后,从8月26日到29日出现了伴有血块的大出血.遂立即中止,变方为加味归脾汤和芎归胶艾汤合方.出血后,肌瘤虽略缩小,但贫血加重.痛感三棱莪术破瘀作用之强,
本例之后服用加味归脾汤和芎归胶艾汤合方加别甲,苡仁方,并仍在观察中,打算等经血减少后再给予含有三棱莪术的方剂.最近患者在某大学医院接受检查,虽然未见恶化,但肌瘤同前,这可以说是一个包括前医治疗在内,长达十年以上的汉方治疗完全无效的病例.
探讨:
病例(1)用汉方治疗基本上是成功的,病例(2)虽在治疗中,却是一个无效的病例.我想以此两例的治疗过程为中心试探讨如次.
1,治疗子宫肌瘤用破瘀药是否最佳治法
两病例初诊均有严重贫血症状,呈血虚气虚状态,及因肌瘤所致的月经过多,经期过长等症状,这时若投与治疗肌瘤的化瘀剂桂枝茯苓丸等,就会更加增加经血量而助长贫血.当二者均给予加味归脾汤,芎归胶艾汤后,在血止的同时全身状况也得到了改善,作为肌瘤当用泻法,但当因某种原因成为虚证当用补法时,该怎么办好呢?同时进行扶正去邪是困难的,如不投与破瘀剂,有没有治疗肌瘤的有效方法呢?病例(1)初诊的两周内,未给予化瘀剂,肌瘤也在缩小.但必须考虑来诊前服药的影响,不能过早结论,如果查找一下中医学文献,在<中医原著选读>的临床经验介绍部分,刘奉伍氏论述的治疗方法非常有参考价值,他认为不使用化瘀剂治疗子宫肌瘤,也可以取得好的疗效.他说:对于子宫肌瘤的中医治疗一般多用破血消坚,理气行滞法,近年来临床实践中体会到,本病多以月经不调为主证,从辩证上看属于血虚血热,与<内经>中所说的'月事不以时下'相符合.从而说明月经不调是本病的主要矛盾,抓住这一本质,则从治瘤转为调经为主,即以养血和肝,清热调经为法,通过临床实践,可使月经趋于正常.从临床上看,才能使肌瘤仃止发展,或逐渐缩小甚至消失."
临床实践中,子宫肌瘤的主证是月经不调,血虚血热证多,这个可以看作与<灵枢>水胀篇的"石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血不)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相符合.月经不调才是本病的主要矛盾.将治疗原则由治瘤即对肌瘤的攻击法转为调经.运用养血和肝清热调经的方法,就能够使肌瘤仃止发育,缩小.甚至消失.作为具体病例,对症见月经量过多,头晕,心悸等症状,西医诊为子宫肌瘤的患者,辩证为血虚血热,肝郁气滞者,投与生地黄.白芍.地骨皮.黄芩.黄连.当归.川芎.赤芍.柴胡.荆芥穗.乌贼骨.旱莲草.若脾虚显著,去黄芩.黄连加黄芪.党参.山药.白术.
若据此理论,我的病例运用加味归脾汤或芎归胶艾汤等的治疗,也符合扶正即是去邪的原则了,是否如此,尚不能轻率断定.
2,化瘀剂对子宫肌瘤即使有效,频繁运用桂枝茯苓丸是否最佳方法呢.
病例(1)就诊前在药店服用桂枝茯苓丸是无效的,腹诊肌瘤消失,内诊确认肌瘤缩小的原因,是因为加味三棱莪术之故.关于三棱莪术,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说:"从来医者调气行血习用香附,而不习用三棱莪术""若论耗败气血,香附犹甚于三棱莪术,若论消磨症瘕,十倍香附不及三棱莪术."高度评价了其抗肿瘤作用.最近阅看中国文献,余永敏著<活血化瘀法临床应用研究>一文记载:运用消瘤汤(当归,川芎三棱贝母.玄参.夏枯草.牛膝.鸡内金)治疗子宫肌瘤20例,其中16例症状及肌瘤消失.并介绍一病例,一40岁,月经不调,月经量过多,色暗紫,有血块,少腹痛的患者,处以:三棱9.莪术15.当归15.赤芍12.木香6.只壳9.桃仁9.别甲15.牡蛎15.元胡9.丹皮9.大黄6.琥珀6.服药二个月,症状好转,肌瘤显著缩小,
即使查阅其它文献,对肌瘤的治疗,几乎都在使用三棱莪术,关于莪术的搞肿疡作用,旅大市妇产医院,将莪术单味注射液用于子宫颈癌,局
 
资料价值较高,有很好的参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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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
局部肿瘤消失,周围浸润消退,自觉症状消失,病理组织学的癌组织阴性,可以设想,对子宫肌瘤的治疗也当然应该有效.
3,对化瘀药运用时机的考虑
如上所述,三棱莪术在起抗肿瘤作用的同时,其化瘀破血的作用是相当强烈的,使用时必须引起注意,如病例(2),临近绝经期的病人如果用此药,月经量就会增加,经期就会延长,而成贫血状态.除本例之外,由于用此药而引起经量显著增加的病例还经历过数例,从上述观点看,对经绝期前后的患者,只有在不会造成经血过多而致贫血的情况下,使用三棱莪术才是安全的.但是想要对肌瘤发育最旺盛的三十多岁的患者发挥其抗肿瘤作用,该如何是好呢?我认为在月经过后的前两周投与配有三棱莪术的化瘀剂,经前一周及经期中使用以四物汤为主的加止血药的方剂,此方法可相当程度地弥补治疗此病之不足.不过.尽管由于三棱莪术强烈破血作用导致经量过多,但并不能否定其对肌瘤有效治疗作用.事实上,既能使不少患者的肌瘤缩小,病者自身也感到轻松,关于这个问题.在去年十月医师东洋医学研究会举办的中医学讲习会上,北京中医学院的王绵之教授说.对女性血虚性心脏疾患,于行经时使用化瘀剂反可产生疗效,此说也可作为参考.理论上姑且不论,我觉得不止三棱莪术.中药学里认为有破血作用的中药,如配有桃仁,水蛭,红花等方剂,对于月经过多的患者,在经前及经期限中给药一定要小心.同时象川芎,丹皮,牛膝等活血作用强的药物在投药时也应慎重.
4,对肌瘤消失.缩小的病理学考察
病例一之肌瘤从妊娠五个月大缩小至妊娠两个月大,正如岗田氏所指出的那样,如果仅仅是肌瘤核以外的组织缩小,是不可能如此明显的,说明肌瘤本身也随之缩小了.那么,如果肌瘤核本身也在缩小,其病理机转又是怎样的呢?关于这个问题,在昭和54年11月的神奈川县汉方临床研究会上,大桥一夫氏报道的一则病例可作参考,不妨抄录介绍于此:
患者,51岁,3妊1产.昭和54年5月14日初诊时,子宫如小儿头大,进行子宫卵管造影.超声波断层法.子宫阴道部细胞诊等,诊断为子宫肌瘤.其治疗方法是投与桂枝茯苓丸精制剂.服药感觉良好,在持续内服药中,即在第二周期间.其痛苦多年的不能仰卧睡觉的毛病治好了,可是,从9月1日开始的七天里,持续38~39度的发热,内科检查原因不明,白血球.11200.因怀疑子宫肌瘤感染恶化,9月19日施行了单纯性子宫全切术.
摘出的子宫是1226g,表面平滑,无粘连,肌瘤的周围呈紫褐色,其中心部大部分已经液化,从组织学上说,是变性子宫肌瘤,子宫肌层充血.坏死,子宫肌炎是主要所见.
, 大桥氏认为,发热或许是子宫肌瘤感染造成的,但肌瘤组织的液化,可能是桂枝茯苓丸的作用,如果不进行手术,照原方继续服药,肌瘤或许被吸收而显著缩小.
大桥氏同时也说到,从病理学上说,一般认为全子宫肌瘤的30%有变性现象,本例的坏死变化,是否桂枝茯苓丸的作用,尚不能过早断定,但是作为研究化瘀剂对肌瘤作用的线索,实是一个极为珍贵的病例.
5.子宫肌瘤的汉方治疗界限
病例(1)(2)均是巨大肌瘤,本属应该早早摘除的病例,只是患者坚决拒绝作手术,不得已才坚持汉方治疗的.一般地说,有如下三种情况,,1,拳头大以上,腹部按之有压迫症状者.2,即使拳头大以下,而经血量多且又继发贫血者,3,痛经严重者.就应该是手术摘除的适应症.特别是三十多岁的患者,在仃经期间最好还是去作手术.但是也有个别的象病例(1)(2)那样的情况,我认为可以在术前首选试用汉方治疗.
值得引起注意的是,仅仅靠子宫阴道细胞检查尚不能完全确诊,即使妇产科也往往有误诊,所以在有子宫肌瘤有增大.软化.绝经后异常出血等情况时,有必要到专科进一步确诊,并暂仃汉方治疗,万不可麻痹大意.
结语
对相当于妊娠五个的巨大子宫肌瘤运用汉方治疗,一例基本治愈,一例无效.通过对这两个病例的治疗情况,探讨子宫肌瘤的汉方治疗,其结论是:
1,运用汉方治疗肌瘤,给予惯常用的化瘀剂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方法,补血调经疗法有时效果很好,
2,对于适合化瘀剂的情况下,单用以桂枝茯苓丸为主的惯用方剂,尚有不足,还应该考虑利用三棱莪术等强力化瘀药,
3,在给予化瘀剂时,应该考虑月经周期,特别是月经过多时尤应注意..
4.在诊断方面,如能用超声断层法最好,并同时结合内诊,仅凭腹诊是不够的.
5,运用化瘀剂治疗肌瘤的病理学机制,有可能使肌瘤坏死变性并被组织吸收.
6,属手术疗法的适应症,尽量手术治疗,药物治疗的同时,要时刻警惕癌变.
(本稿的要点曾发表于昭和55年10月日本东洋医学会东日本支部,对提供病例及资料的大桥一夫氏深表谢意)



二,,运用桂枝茯苓丸使子宫肌瘤排出体外的一则病例

矢田昌三

一,绪言
子宫肌瘤是妇科比较常见的疾病,多见于30~~40多岁的女性,特别是40多岁的更年期有多发倾向.现在,其病因和子宫癌一样尚未完全明了,因之无预防手段,现代医学的现状是依赖手术摘除.笔者数年来对子宫肌瘤一直运用汉方治疗,最近遇到一个有趣的病例,特报道如次,同时谈几点看法.
二,病例
出X郁X,49岁,身长159CM,体重61KG,经产三次,刮宫二次,流产二次,体格良好,稍偏结实的那种,面色是所谓肌瘤容貌,呈黄白色.患者迄今约十年间每年都参加妈妈(中年)巴蕾午活动,过着非常健康的生活.昭和54年10月时,在一次巴蕾午比赛结束时,出现了左足关节疼痛,进入昭和55年1月,腰也痛起来了.
昭和.55年2月2日.初诊.
主诉:强度的腰痛和疲劳感,月经基本正常,无月经过多和痛经,非常容易疲劳,四肢倦怠,晨起为甚,食欲可.内诊子宫如拳大而硬,显然是个不小的肌瘤.腹诊:从心下至脐部发硬,脐部有悸动,脐部偏右下方有压痛,脉平,据此,决定首先给予补中益气汤6g七日量,桂枝茯苓丸6g九日量以观察之,服用后约一周,疲劳感减轻,两周后腹痛也缓解了,不过病者5月2日开始也服用了约两周镇痛剂,上述汉方药服用了约两个月,之后,患者认为(肌瘤)对身体无关紧要.就未再来诊,也未服药.
隔了许久,昭和55年11月8日,患者再次来诊.主诉:月经过多,经期过长,55年8月前月经正常,9.10月后,月经增多,11月更多,并有血块.内诊:子宫如拳大而硬,较前诊无变化,这次试投桂枝茯苓丸6g14日量观察之.可是11月12日午前11时时,月经骤下且量大,同时直径约5~6CM园形且软表面粗糙象海绵状的东西与凝血块一起出来了,而且,这个园状物排出不久,迄今手足发凉的感觉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暖暖的热感,与此同时,原有的眩晕,肩.头痛,体倦等身体不适的症状都完全消失了.身体变得轻快舒适.这是从患者本人口里直接听到的话,这可能是子宫肌瘤核块随月经一起排出来的结果,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个证据都随着经血一起流入厕所了,其后,12月23日来诊时,子宫已缩小至比正常稍大的程度,显然这是由于肌瘤的排出而缩小的.患者也认为,其身体状况与正常人一样.
其后,约近一年的光景,即昭和56年11月7日,患者突然来院,诉其月经最近又多起来,肩痛,足冷等症状也出现了,一作内诊,子宫超鹅卵大,硬度增大,仍诊为子宫肌瘤,并再次投与桂枝茯苓丸,昭和57年1月30日来诊,子宫又缩小至较正常稍大的程度.
三,考察
对子宫肌瘤使用桂枝茯苓丸治疗以来,仅仅数年,经验不多,这个病例,还是初次遇到.该药所显示的疗效多少还是令人吃惊的,以往用汉方治疗不能奏效往往不得不用采用手术治疗,但通过这个有效的病例,我想应该更加积极地认真的使用桂枝茯苓丸.(略)




三,,桂枝茯苓丸加苡仁治子宫肌瘤

矢数道明

川XXX子,42岁之妇人,初诊:昭和52年8月.三年前开始出现月经期延长,一年前发现子宫肌瘤.因听说最好是手术治疗,就中止了门诊治疗.直到昭和54年,患者再次来到了医院.
现在患者最感痛苦的是心动悸和呼吸困难.一上楼梯就非常痛苦,总是服一些救心之类的药勉强镇静,另外肩关节也痛得厉害,认为是植物神经功能失调,接受神经科的治疗,但无效果.
妇科检查:子宫如拳大,肌瘤发硬,子宫像柿饼一样,硬而不能收缩.因此,无论如何也得作手术了,但患者提出能否想办法不作手术呢?于是就与患者约定:试服药三个月,若毫无效果,就手术治疗.首先给予三周的芎归调血饮.不料,心动悸,呼吸困难,肩痛却象说谎似的好了起来.但是肌瘤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在耻骨上仍可触到如拳头大的硬块.于是就变方为桂枝茯苓丸加苡仁,使之连服一个月.药后心动悸,呼吸困难,肩痛等症状完全消失,不服用救心药也可以上楼了.于是又再次让其继服原方一个月,当一月后腹诊时,那个肌瘤竟意外的完全不能触及.54年11月,请经常就诊的妇科医生检查证实:肌瘤完全消失.并告知已经没有作手术的必要了.后来因为有便秘,曾用润肠汤合半下泻心汤加减治愈.此后,令患者痛苦的心动悸和呼吸困难完全象神话般的治愈了,据说,不论家人和朋友,凡是知道其长期患病遭受病魔折磨的人们,都说他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子宫肌瘤和卵巢囊肿用内服药很难治愈.在我的记忆里,鸡蛋大和拳头大的子宫肌瘤,劝其作手术治疗的,这仅是第四例,比这个更大的,通常从一开始就劝其作手术.可是曾经有一个50岁的妇人,患有象小儿头大的肌瘤.宁死也不作手术,态度十分坚决.我处以桂枝茯苓丸料加苡仁,连续服用一年多的时候,某日与大出血一起,分娩出一个小儿头大的肌瘤.意外地治愈了,这是我汉医入门数年的事.这个患者活到75岁,并经常礼节性的给我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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